恰在此時,外院的婆子一路小跑著過來了,說是皇甫曄的意思,今兒既然是親戚之間往來,便在垂花廳設宴,也請她們帶著孩子們一同過去。

幽州北營大帥軍帳。

皇甫恂手執一張羊皮地圖,看著地圖上的緊挨著幽州的靈州、涼州,最後將目光留在了西琅的地界上。

跟在皇甫恂身邊的心腹許翰見皇甫恂將目光停留在西琅,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

一身鎧甲的皇甫恂俊眉一皺,便轉過身來看著許翰:“我都沒歎氣,你歎什麽氣?”

“殿下,你在幽州已經待了整整三年多了,您是打算在幽州這等苦寒之地待一輩子嗎?”

許翰十分不甘心,明明皇甫恂頗有沙場悍將之才,為何他卻心甘情願的在幽州一待就是三年。

皇甫恂眯起狹長的眼睛,冷冷看了許翰一眼,開口說出的話便立時冷了三分。

“你是覺得這幽州北營待著讓你太屈才了嗎?你若想回京,我立刻替你寫一封薦書,你拿著我的薦書回京去找我三皇兄,他保管會給你安排一個合適的官職!”

許翰聽了這話,哪裏還敢多說什麽?當即便跪了下來請罪:“是屬下糊塗了,屬下說錯了話,請殿下責罰!”

“算了,此事不怪你,你們投身從軍,原就是想著建功立業、封妻蔭子的,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我這樣的執念……”

皇甫恂淡淡開口說著,目光複又落在了西琅的地界上,而後他開口問著許翰:“涼州與西琅自三年前一戰,咱們大郢的疆土往西又擴充了數百裏,聽說西琅的王室已移到石國去了?”

皇甫恂這樣說著,腦海裏便出現了一抹嬌俏的身影,那人脾氣十分大,卻也是個硬氣的人,想到此處,皇甫恂便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是的,聽說三年前葉將軍趕去涼州時,西琅與鎮守涼州的歸德中郎將已酣戰了半月有餘,因葉將軍到的及時,咱們大郢大獲全勝,如今西琅再也不敢造次……不過下官亦聽說西琅如今內鬥不停,恐怕他們連自己的爛攤子都沒空收拾,又哪裏顧得上與咱們大郢的戰爭?”

許翰知道皇甫恂向來對西琅的事情十分上心,因此他也格外關注著西琅一些,是以當皇甫恂一開口,他便從善如流的回答了他。

“哦?還有這等事?那西琅王室如今豈不是十分熱鬧?”皇甫恂兩道俊眉當即便在眉心打了個結。

許翰見自己說的事情皇甫恂果然感興趣,當即便獻寶似的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股腦的都告訴了皇甫恂。

“西琅的儲君史毅主張選一位公主前來咱們大郢和親,但以默罕為首的好戰派卻叫囂著要對大郢用兵,並收複失地,因此他們兩派如今鬥的如火如荼,當真是十分熱鬧的!”

皇甫恂對西琅的事情了如指掌,如今的西琅王雖說好戰,但他也是個十分理智的人,並不會一味的好大喜功。因西琅前些年戰亂不斷,百姓流離失所,他心有不忍,這才打算將自己的王位傳給一向仁愛慈和的大兒子史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