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這時候,六皇子皇甫恂挺身而出,在金鑾殿上朗聲開口請求願帶兵出戰。

“兒臣請求父皇給兒臣一個機會,讓兒臣能收複大郢失去的靈州,亦讓叛臣賊子好好看一看兒臣是如何‘挾持’父皇的!”

跪在金鑾殿中請願的皇甫恂再也不似之前那邊衝動易怒,反倒變成了一個十分穩重的少年。

“胡鬧,你從未領過兵上過戰場,打仗豈能兒戲?你退下,此事朕自有定奪!”

“皇上,臣願輔佐六殿下,隨六殿下一同前往去會一會靈州叛賊!”蘇捷越眾而出,拱手對昭武帝說道。

蘇捷一出麵,大殿中不少人暗暗舒了口氣,京中如今無人可用,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更遑論能領兵的人?

可蘇捷乃是出自鎮南公府,又是自小隨鎮南公一起在南疆摸滾打爬長大的,眾人自然對他寄予厚望。

隻是他雖出身貴重,可到底不能讓一門兩父子皆是領兵的將領,如今六皇子願意領兵,而蘇捷願意輔佐六皇子,自然是再好不過的安排。

十二毓冕下昭武帝看著站在大殿中的兩個年輕人,臉上露出打量的神色來,若是他看不懂眼前兩個年輕人的真實意圖,他如何能放心將靈州所有人的性命交給他們?

“你們可知如今靈州領兵之人是誰?那靈州的士兵可是西戎人,他們最是凶狠,遇上了他們,尋常人都不能全身而退,更何況是你們兩個從未獨自上過戰場的人?”

跪在地上的皇甫恂霍然抬起頭來,他看了一眼身側的蘇捷,遞去一個感激的笑容,而後看向昭武帝,朗聲回答。

“父皇,兒臣知道靈州領兵的人乃是二皇兄,可即便是二皇兄,兒臣也要拚死一試,因為兒臣不想看到咱們大郢大好江河卻生靈塗炭,即便是西戎人再凶狠,可都是人,都是肉,便是兒臣不能殺更多的敵人,殺一個夠本,殺兩個便算作是賺,不管怎麽說,咱們都算不得虧不是?”

聽了皇甫恂這番話,便激起了大殿裏不少血氣方剛之人那顆熱忱的心,他們紛紛跪下來替皇甫恂請願。

“皇上,六殿下說的不錯,咱們不能因為西戎人凶狠,便不去迎戰,不然咱們隻能不戰而敗,有辱咱們大郢的百年英明啊!”

“是啊,皇上,既然六皇子願意領兵,蘇大公子願意隨六殿下一起前去,您何不成全了他們?”

“無知小兒胡鬧,你們也跟著胡鬧嗎?西戎人又多彪悍難道你們一個二個的都不知道嗎?”

昭武帝氣的從龍椅上站起身來,看著下麵烏壓壓跪的一眾臣子,頓時便覺得腦仁生疼。

“可是,咱們不能就此助長了西戎人的彪悍,若是這一次咱們不迎戰,落在旁人眼中是何等情形?尤其是那領兵之人是寧王,皇上難道打算不戰而屈人之兵嗎?”

蘇捷這番話讓大殿裏的人久久都沒有任何聲音,隻是這話蘇捷敢說,他們可沒有膽量說,當下便不由得跪在地上不住磕頭。

“請皇上三思,為江山社稷多考慮一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