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夏看著葉傾城臉上的神色變了幾變,當下也不好再開口多說什麽,隻是聽著葉傾城的話,魯夏忽然間不知自己該如何將實情告訴葉傾城了。

“王妃,您冷靜些,此事雖說隻是片麵之詞,可……您總該要有個心理準備才是!”

魯夏覺著若是自己再順著葉傾城的話說下去,隻怕今日難以回宮複命了,當下便將實情如實道來。

“靈州刺史上書,說是王爺在靈州考察互市一事時,因夜晚路滑,又遇到了大雨,一夜未歸,等第二日刺史府的人派人前去尋找王爺時,隻在黃河邊上看到了王爺的鞋子,卻沒尋到王爺……”

魯夏說完這話,壓根不敢去看葉傾城臉上的神色,隻是等了片刻,魯夏抬起頭時,才看到葉傾城紅紅的眼圈。

“什麽叫沒尋到王爺?刺史府為什麽在王爺晚上沒有回去時不派人去找?為什麽要等到第二日?若是他們一早派人去找,怎麽會找不到?”

葉傾城說完這話時,淚水滾滾而落,她隻覺得一顆心頓時四分五裂,她嫁給皇甫曄尚不過半年,竟然從別人口中聽說了這樣的消息!

“王妃,您不要太難過了,好歹您也該顧念著腹中的孩子,況且靈州刺史隻是說黃河岸邊撿到了王爺的鞋子……說不得……說不得……”

這樣的話,魯夏覺得自己都有些不忍心往下說了,畢竟襄王和襄王妃新婚燕爾,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隻要想一想就覺得心酸。

“不會的,不會的,王爺他絕對不會……王爺臨走時還跟我說過,在我臨產前他一定會回來的!葉琪,快,吩咐暗夜準備馬車,咱們去靈州,去靈州去找王爺!”

葉傾城忽然不知道從何處生出一股子力氣來,掙脫了玉墨,一陣風似的便往外走著,嚇得玉墨和魯夏雙雙追了上去。

直到此時,魯夏才從懷中取出一隻鞋子交給葉傾城:“王妃,您看一眼,這是否是王爺的……”

葉傾城幾乎是從魯夏手中劈手搶過那隻鞋子,隻消細看一眼,葉傾城便淚如雨下,這鞋子正是皇甫曄的沒錯,是他當日離京時她親手為他收拾的!

那隻祥雲暗紋的鞋子像是帶著皇甫曄的體溫一般,葉傾城將鞋子緊緊的抱在懷中,淒厲大叫:“王爺——”

魯夏越看越覺得心酸,尤其是見到了葉傾城這幅模樣,便止不住的跟著擦拭淚珠。

不過玉墨卻是半刻都沒敢離開葉傾城,眼瞧著葉傾城嬌軀一晃,玉墨忙伸手將葉傾城扶住。

而魯夏也是大吃一驚,眼瞧著葉傾城搖搖欲墜,竟是暈了過去,忙上前幫襯著玉墨。

玉墨顯然也是嚇壞了,她從未見過葉傾城這般模樣,當即便看向魯夏,道:“魯總管,您看……如今府裏這樣亂,眼下隻怕要先吩咐個人去太醫署走一趟了!”

魯夏忙點了點頭,他知道玉墨是葉傾城身邊最得力的丫頭,便回道:“姑娘安排的十分妥當,這會子王妃睡著倒也是好事,該如何打算姑娘還是找個能主事的人問一問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