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一族到了南襄後,就在南襄最大的韶陽城裏置辦了一個五進的院子,而陳老太爺作為陳氏一族的當家人,自然是住在主院。

陳老太爺一聽說皇甫嵩到了,立馬由著兩個侍從扶著顫巍巍一路迎了出來,待他一見到皇甫嵩,便老淚縱橫的請了罪。

“殿下,我罪該萬死啊,若不是怕江南水災一事牽連到殿下,我是斷斷不敢做那等犯上作亂的事情的,沒想到終究還是連累到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皇甫嵩聽了陳老太爺的話,心中頓時冷哼一聲,陳氏一族這是要將江南叛亂的責任推在自己的頭上呢,他們口口聲聲的說是為了自己,可他們若真的為了自己,怎麽會背棄自己跟母妃?

“外祖父是長輩,嵩兒不敢責怪,更何況江南叛亂,隻為難了母妃,對我而言倒不是什麽大事,畢竟那時候我隻是一個不得聖心的皇子,可母妃卻是實實在在的被母族所牽連,生生從貴妃之位被貶為嬪位,這樣的屈辱若非是還有我這個兒子做盼頭,以母妃的心性,隻怕當時就一頭撞死了!”

皇甫嵩這話說的疾言厲色,而陳老太爺那時候雖然斷斷續續的接到了陳渝楠的書信,但卻都是叮囑陳老太爺日後還如何安頓陳氏一族,絲毫沒有提起皇甫嵩和陳嬪,因此陳老太爺這才出現了錯誤的判斷。

“是我的不是,事先沒有跟娘娘和殿下商議,還請殿下回頭在娘娘跟前替我美言幾句,娘娘是我的嫡長女,我怎會置她於不顧?”

陳老太爺這般說著,愈發的滿臉愧疚,甚至在看向皇甫嵩時,還暗暗舉起袖子揩了眼角並不存在的淚珠。

“外祖父說這話可就見外了,母妃那裏我是無法幫外祖父說項的,還是外祖父百年之後親自去跟母妃說吧!”

皇甫嵩這話一出口,陳老太爺便生生踉蹌著後退了數步,他語不成調:“娘娘……娘娘……娘娘……她怎麽了……”

皇甫嵩看了陳老太易一眼,而後便冷冷開口:“拜陳氏一族所賜,父皇懷疑陳氏一族又怎會放過母妃?母妃為了自證清白,便隻能以死明鑒,不知外祖父當日可有想過母妃和本王?”

見皇甫嵩這樣跟自己的祖父說話,站在一旁的額陳寧可就不樂意了,他幾步走到陳老太爺身邊,指著皇甫嵩的鼻子便開罵。

“你算是個什麽東西,也敢跳到祖父跟前指著祖父的鼻子指責?如今你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你父皇早已下令讓整個大郢逮捕你,你來到南襄我們陳氏一族念在姑母的麵兒留你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你憑什麽指責我們?”

這一路上陳寧看皇甫嵩已是十分不順眼,眼瞧著陳氏一族人人尊崇的老太爺在皇甫嵩麵前做小伏低,可皇甫嵩卻絲毫不給陳老太爺麵子,他如何還坐得住?當即便紅了臉繼續指著皇甫嵩罵的起勁。

“說起來也是你自己不中用,以前皇上信任你的時候,也沒見立你為太子啊,如今你無家可歸了,在這兒橫什麽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