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寧雖說口中說的好聽,但他心中其實是十分不樂意,他們一家子背棄大郢來到南襄,如今總歸還是過著富庶的日子,況且南襄也沒有薄待他們,若是又要摻和到皇甫嵩的事情中,隻怕一家子又沒個安生的日子了!

“表兄,你們當日怎麽會想起前來投靠南襄?我前幾日路過南疆和南帶河時,怎麽見到了不少大郢的士兵?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皇甫嵩心中詫異,便將這一路上的疑惑問了出來。誰知陳寧聽了這一番話,卻滿臉不解的看著皇甫嵩,按說他是從大郢來的南襄,又怎能不清楚這中間的變故?

陳寧仔細打量著皇甫嵩,電石火花間,心中便有了計較,隻怕真如皇甫嵩所說,因陳氏一族的事情,皇甫嵩受了牽連,所以他如今隻是堪堪保住了性命!

“表弟乃是大郢尊貴的皇子,怎麽連大郢攻打南襄都不知道?大郢此次兵貴神速,由鎮南公和征西大將軍分左右兩路同時進攻南襄,事出突然,南襄節節敗退,如今南帶河以北已是大郢疆土了!”

聽著陳寧陰陽怪氣的話,皇甫嵩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他沒想到南襄竟然會如此不堪,那南帶河以北可是有著南襄最為富庶的十八座城池,沒想到鎮南公和葉琛合力竟會有這樣驚人的效果!

就在皇甫嵩沉吟時,陳寧見他不說話,便再次開口,絲毫不給皇甫嵩任何顏麵。

“那十八座城池乃是南襄富庶之地,想來大郢有了那十八座城池,往後即便是不用咱們陳家的銀子,也自有銀錢和糧食了吧?”

皇甫嵩聽了陳寧這些話,當即便冷冷看了陳寧一眼,那陳寧也是個外強中幹的,皇甫嵩不過是看了他一眼,他這邊噤若寒蟬,再不敢亂說話了。

“說起來,陳氏一族到你們這一輩時,陳安乃是嫡長孫,又自小跟本王一同長大,情分自然不同別個。隻是陳安如今去了西戎,陳家也不知怎的,竟派個嫡次子出來充人,真是可笑!”

皇甫嵩這番話說的陳寧頓時抬不起頭來,原因無他,實在是他的長兄陳安太過聰慧又武藝高強,隻是再優秀出色又有何用,日日在老太爺跟前的人可是他陳寧,都說見麵三分情,老太爺日日見著他,又怎會不念著他的好?

“寧王爺說的有理,我雖隻是個嫡次子,可好歹也還是占了個‘嫡’字的,有的人連嫡出都算不得,又是逃命來投奔人的,竟也充什麽天潢貴胄,還當自己是從前那樣尊貴不凡的身份麽?”

若說皇甫嵩前麵那番話隻是想讓自己這個表兄難看,那陳寧這番話便是啪啪啪的打臉了,但他偏偏還不能反駁半句,畢竟陳寧說的都是事實。

好在皇甫嵩還念著自己是要去見陳家老太爺的,當即便一拂袖,再也不搭理陳寧了。

陳寧如今口頭已討了便宜,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當下也就不在為難皇甫嵩了,隻是帶著皇甫嵩往陳老太爺的院子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