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早朝時,皇甫曄持笏與太子分立文武大臣之首,待魯中的唱禮結束,皇甫曄便越眾而出上奏。

“啟奏父皇,兒臣有本上奏。江南陳氏一族曆代受大郢恩惠,更是在我朝被列為皇商,然陳氏一族卻不思皇恩,竟歸順南襄,上負朝廷,下負百姓,臣請奏對那包庇陳氏一族的南襄用兵!”

皇甫曄說完,目光堅毅沉穩,似有不達目的不罷休之勢,昭武帝聞言卻不置可否,示意皇甫曄繼續往下說。

“此舉一來讓天下百姓知曉忘恩負義之人便是歸順屬國,依然會被懲處,二來也是震懾屬國,讓他們不敢再包庇大郢叛徒!”

話音剛落,金鑾殿裏頓時便炸開了鍋,皇甫玨看著皇甫曄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不由得在心中笑話皇甫曄信口雌黃。

然而他是太子,即便是他再不讚成皇甫曄的建議,也不會在這樣的場合公然說出反對的話來。

“襄王殿下說的輕巧,對南襄用兵雖說如今天時地利人和都占了,可咱們大郢如今已是無兵可派,無銀可支,難不成襄王殿下所謂的對南襄用兵隻是嘴上說說而已?”

江淮王自然不樂意自己的女婿被其他的皇子奪去光彩,當即便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皇甫曄。

有了江淮王帶頭,便陸陸續續的有人出來反對,但反對的理由無外乎是大郢如今國庫空虛,沒有銀子出兵。

葉文彬自然也在眾臣之列,他遠遠地看著皇甫曄如一棵挺拔的鬆柏,立在大殿中央,聽著那些反對他的人一個個跳出來說話,他始終一言不發。

“臣附議!”

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時,林府的老太爺站了出來,他乃是先帝登基時的輔政大臣,雖說後來因為先帝林婕妤的事情受了些冷遇,但當今皇上登基後念其勞苦功勞亦是加封了太師銜。

林太師一開口,自然無人敢再多說什麽,他的目光隻在皇甫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緩緩開口。

“襄王殿下隻是提了個主意,你們便急不可耐的吵得盈盈沸沸的,何不聽襄王殿下將話說完?若有不妥再來議便是!”

這話一說出口,剛剛爭得臉紅脖子粗的人便紅了臉龐,林太師在大郢地位尊崇,雖說前些年皇上並不待見他,可年前皇上才為林太師的嫡長孫賜婚,其中態度自然令人回味。

“太師說的輕巧,襄王道是用兵,可兵在哪裏?銀子又從何處來?”

江淮王再一次站了出來,自楊詩語嫁給了皇甫玨,江淮王便少了從前那份低調和謹慎,再看昭武帝如今待皇甫曄依舊如往常一般,便愈發擺起了國丈的款兒來,甚至妄想跟墨太師平起平坐。

“兵?兵不是已經跟著征西大將軍去了江南麽?至於銀子……本王既然有本上奏,自然是想好了法子的,你一個久居京城的閑散王爺,莫不是閑散慣了,便以為所有人都是井底之蛙?”

開口說話的乃是皇甫曄,他如今愈發瞧不上江淮王一家子,且如今出了這事太子不想法子解決倒也罷了,自己想了法子,太子的人卻爭先恐後的跳出來反駁,他自然不會再給他們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