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正在說話的空隙,誰知昭武帝便咳出了一口黑色的血來,當下甘泉宮裏又是一陣忙亂,而墨皇後眼瞧著昭武帝吐了血,頓時便似沒了主心骨一般,淚珠兒止不住的往下掉。

倒是替昭武帝把完脈的洪銘,長長歎了一口氣,臉上漸漸浮現出幾絲喜色來。

“洪太醫,皇上如何了?好端端的怎麽吐了血,是不是……是不是……”

墨皇後看著昭武帝瘦的形銷骨立,又抹了一回淚珠兒,方才哽咽著開口問道。

“皇後娘娘此言差矣,皇上這會兒咳出了這口黑血反倒是好事,隻消再過幾日,待微臣再寫了方子,依了方子熬藥吃下,皇上也就慢慢好了。隻是皇上此次大傷元氣,倒需要好好進補,可皇上又是因為受了傷,傷了底子,這補反倒變得難了……”

洪銘說起給昭武帝開藥方一事時,便不由得皺了眉,其實昭武帝的病情看著凶險,隻是洪銘也清楚,後續調養才是大頭,可這調養卻也不是那般容易的事情。

墨皇後看著洪銘,想起皇甫曄自雪山帶回來的雪蓮,便開口詢問這洪銘。

“本宮記得皇上曾得過曄兒進貢的一株雪蓮,不知那雪蓮可否能入藥?本宮那裏還有一株,若洪太醫需要,本宮即刻讓人送了來!”

洪銘聞言,眸中一亮,眼中喜色愈發濃厚:“多謝娘娘提點,皇上這情形臣已有七八分把握了,原本臣最為擔心的進補一事倒也能迎刃而解了!不過皇上體虛,先用一株雪蓮入藥即刻,若用的多了,反倒虛不受補。”

聽了洪銘的話,墨皇後險些喜極而涕,當下便露出了這些日子以來最為欣喜的一抹笑容來。

“好了,此間有太醫和皇後在,朝中還有諸多事情等著你們兄弟幾人呢,你們且去忙你們的,這些日子倒不用再費心來問安了。”

太後擺擺手,示意皇甫曄幾人退下,自己也扶著崔鈺姑姑的手,一路從甘泉宮往永壽宮而去。

卻說皇甫曄和皇甫恂、太子從甘泉宮出來,兄弟三人一路直奔中書省分隔出來的議事廳,那裏早有一眾臣工等著他們三人,見他們三人出現,少不得又是一番繁瑣的行禮問安。

待眾人都坐下,太子便開口詢問道:“前幾日有人說在荊楚一帶發現了皇甫嵩的蹤跡,不知今日有什麽新的發現沒有?”

“回太子殿下,自打荊州府的刺史上報了此事後便再無動靜,今日倒是得了江南的喜訊,葉將軍旗開得勝,已將叛賊逼入錢塘一帶,眼下叛軍大勢已去,隻待葉將軍揮軍南下,叛軍便潰不成軍了。”

坐在一旁的上官默將一早得來的消息盡數上報,因陳渝楠出自江南陳氏一族,自打陳氏一族牽頭反叛,陳渝楠便戴罪在府中等候發落,這吏部尚書的一職便由工部尚書上官默兼理。

皇甫玨聽了上官默的回稟,眸中晦暗不明,喜的是葉琛降住了叛軍,江南一帶便得以鞏固,但愁的是葉琛此次又在江南立下大功,而皇甫曄又是他的女婿。

思及此,他的心思漸漸的便轉向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下麵的人在說些什麽,他一句都沒有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