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昭武帝昏迷不醒,太後的壽宴已取消,而各屬國原本定下前來大郢一起商討河運和互市之事業已迫在眉睫,而皇甫嵩如今亦在潛逃之中。相比起這一樁樁大事來說,太子成親的事情確實算不得什麽大事了。

皇甫玨原本身子就不大好,自坐上東宮太子之位後又一腔心思的殫精竭慮,如今因為大郢處在風雨飄搖之中,昭武帝又無法主事,他作為太子少不得要站出來擔起大任,因此身子便愈發不好。

大殿之中一時無聲,唯餘昭武帝清淺的呼吸聲和皇甫玨夾雜的咳嗽聲,太後喟然長歎,方開口說道:“此事自有禮部操辦,你也不用太過擔憂,一切自有前例可循,不必你太費精力!”

“有皇祖母主理,孫兒自可躲懶的,隻是如今大郢內憂外患,孫兒想著不如一切從簡,婚禮所得的銀錢,便收進國庫,至於那些綾羅綢緞既旁的,能吃的能穿的,便給京中那些流離失所的流民吧!”

皇甫曄訝然看向皇甫玨,他沒想到皇甫玨竟還有這樣的氣度和胸襟,當下便十分佩服他。

“大郢有這樣一心為朝廷的太子,乃是吾等子民之福,亦是蒼天眷顧大郢所降下的福澤!”

皇甫玨見開口的人是皇甫曄,先是一愣,而後便露出了幾分惺惺相惜的笑容來。

“大郢富足昌盛,還要落在皇兄的肩上,孤做不了那些大事,便隻能在些許小事上花花心思了。”

“皇兄和太子哥哥你們就不要相互推諉了,比起二位兄長來說,可不是就是隻有我最差了,就連去安置京中百姓這等小事也能受傷,也難怪旁人會笑話我!”

開口說這話的人乃是皇甫恂,因那日他去安置京中的百姓,誰知還藏了個賊人,那賊人眼瞧著皇甫恂身邊跟了幾個侍衛,又見他通身華貴不凡的氣度,便知他不是尋常人,當下便刺傷了皇甫恂。

好在跟在皇甫恂身邊的都是武藝高強的人,當下就抓了那賊人,一通言行拷問下,那賊人才招認了他正是京中大亂的黑衣人,隻是因那日受了傷,同伴以為他死了才未帶他走,以至於落了單遇到了皇甫恂一行人。

“那事豈能怪你?換了誰都是一場躲不過的浩劫,又不是你能力不濟的緣故,你何苦將此事放在心上耿耿於懷?”

皇甫恂亦是少年心性,聽了皇甫玨這話,便一梗脖子,猶自開口。

“本事不濟我自認了便是,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經此一事,往後長些記性也是一樁經曆,太子哥哥不必寬慰我!”

不僅是太子,就連太後都有些驚訝,太後連連誇讚著皇甫恂。

“倒是咱們皇家的孩子,還是有骨氣的,隻是太子說的沒錯,你還小,再曆練幾年,保管你也跟你幾個哥哥一樣出眾!”

“多謝皇祖母的誇讚,孫兒看著前麵的哥哥們如此出眾,自然不好落後,有皇祖母的勉勵,孫兒定會努力的!”

不說太後這話乃是勉勵皇甫恂的,隻是皇甫恂這會兒聽了幾人的話,心裏便憋著一股勁,愈發將事情做的更好,沒幾年,便成了朝中人人稱讚的王爺。當然這是後話,在此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