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夏看著昭武帝和皇甫嵩,大腦飛快的轉著,他不過是去內務府一趟,去領些給寧王府的珍貴藥材,怎麽一回來,就像是變了天一般?

但他心裏並不糊塗,他暗中將昭武帝身邊的消息透露給皇甫曄,尋常人壓根就不知道,想到了這一層,他不由得看向魯中。

但魯中這會兒正在昭武帝身邊服侍,壓根就沒有看到魯夏打量和審視的目光,魯夏心裏一咯噔,便明白了過來。

“皇上,上午當值的宮人已經到了,您是要現在就問,還是一會兒再問?”

候在甘泉宮外的宮人隔著殿門,詢問著昭武帝的意思。

“宣!”昭武帝的聲音裏辨不出喜怒,他隻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他不能被一個兒子騙的團團轉了,如今再被另外一個兒子騙!

隻見候在外麵的宮人們魚貫而入,魯夏心裏愈發不安,他的目光死死的看著那些剛進來的宮人,心中冰冷一片。

“上午太子、寧王和寧王妃前來時,為何會一直跪在甘泉宮外?不許他們進來到底是誰的意思?”

那一溜跪成一排的宮人見昭武帝詢問,便有人帶頭開口:“回皇上,是襄王殿下開口的……”

“啪”的一聲,隻見昭武帝伸手抓起龍塌邊的藥碗劈頭朝魯夏砸去,他狠狠的拍著龍塌,聲音裏的怒氣險些就要溢出來。

“朕的好兒子,做下了這樣的好事,竟還想著打太後的幌子來隱瞞!”

昭武帝發了一通脾氣,而後便對魯中吩咐道:“派禁軍的人去襄王府,請襄王和襄王妃進宮,直接帶到甘泉宮來!”

“皇帝,你才剛醒,就這樣發脾氣,你就這樣不顧身子?”

甘泉宮門口,太後應聲而出,她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魯夏,而後目光落在昭武帝身上。

“是哪個不長眼的惹了皇帝發怒?哀家臨去小佛堂前,特意吩咐了許嬤嬤守在甘泉宮外不許任何人進來,以免打擾了皇帝養病,到底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放了這些人進來!”

太後一來,便喧賓奪主,原本該是昭武帝審查的事情,太後已奪走了主動權。

“皇上,您聽到了吧?並不是奴才說謊,不許人進來的旨意本就是太後的意思,奴才乃是尊太後的旨意辦事!”

太後目光一瞥,就看到了額頭上鮮血直流的魯夏,太後不忍的看了魯夏一眼,而後看向皇甫嵩時目光的帶了幾分猜忌,隻是刹那,太後的目光便落在了昭武帝身上。

“怎麽?哀家的旨意有問題,還是魯夏編排了什麽?哀家想著他是在皇帝身邊行走的人,臨走時,還特意叮囑了他,這會兒又是誰生的幺蛾子?”

昭武帝複又審視看了皇甫嵩一眼,但太後說的話他也不能不顧慮著一些,畢竟太後已表明立場,魯夏說的話乃是事實,那麽便隻能尋那些說話不實的人的錯處了。

跪在甘泉宮裏上午當值的宮人聽了太後的話,便在心中暗叫不妙,他們這些人原本就是宮裏最不起眼的人,剛剛有人讓他們這樣說,每人賞了五兩銀子他們,他們便換了說辭,若是太後和昭武帝真查起來,想必首先不會放過的就是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