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安王府一早就開始忙碌了起來,慶平郡主一早就開始起床沐浴更衣梳妝,她看著鏡中自己一張嬌嫩美豔的臉龐,眼中露出嫌惡的神色來。

“你們都下去吧,讓紅鳶和紅鸞進來服侍本郡主。”慶平郡主看著身邊服侍的宮女,撇了撇嘴示意他們都下去。

然而這些宮女哪裏敢擅自離開?她們是奉皇上的旨意前來為慶平郡主梳妝打扮的,若是讓皇上知道她們並沒有恪盡職守,隻怕就不是那樣簡單的事情了。

“郡主,紅鳶和紅鸞未曾服侍過新嫁娘,奴婢們是皇上特意挑選出來伺候郡主的,還請郡主稍事片刻。”領頭的宮女和氣的回稟著慶平郡主,示意慶平郡主耐心等候。

慶平郡主自打見到自己的父王在昭武帝麵前小心翼翼的模樣後,也不敢在肆意對待昭武帝跟前的人了,所以她隻是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跟前的宮女,而後不鹹不淡的問話。

“你們是在哪裏當差的?”慶平郡主伸手撥弄著手指上的赤金鑲紅寶石的戒指,頭也沒抬的開口詢問著。

還是當頭的那宮女回話,隻見她盈盈一笑,脆聲回道:“奴婢們都是在內廷局當差的,曾有幸侍奉過皇後娘娘,也在貴妃娘娘跟前當過差,不過咱們不是六宮的宮女,倒也說不上是哪一個主子的宮女。”

“倒看不出來,你們還在皇後和貴妃娘娘跟前服侍過,及時內廷局的,那你們可知這幾日寧王妃進過宮嗎?”

慶平郡主十分氣惱,昨日安王派人去寧王府請徐嬤嬤,誰知安王府的下人連徐嬤嬤的麵都不曾見著。

那人回來說,寧王妃身邊的丫鬟說王妃身子不適,不宜見客操勞,便打發了安王府的人,安王也從不曾這般落過臉麵,自然不許慶平郡主再胡鬧。

“聽說王妃身子十分弱,貴妃娘娘一日三次的派太醫前往寧王府為王妃安胎呢,又豈會讓寧王妃進宮請安?”

“哐當”一聲,隻聽得慶平郡主手上的戒指落地,她有些意外的看向鏡中的自己,隻見鏡中的少女壓根沒有初為新娘的喜色,一張雪白的臉上血色盡失,櫻唇微顫,雙目空洞,渾像是一個失了魂的人。

“郡主,郡主,您沒事吧?”紅鳶見慶平郡主神色不對,忙開口提醒著她。

慶平郡主咬了咬牙,厲聲說道:“你瞎了嗎?本郡主好端端的,能有什麽事?”

此刻,慶平郡主心中恨極,她萬萬沒有想到李月瑤竟然會懷了皇甫嵩的孩子,難怪那個藥罐子竟然敢給安王府臉色看了,以前當真是小瞧了她!

“紅鳶,你去前院候著,寧王府賀喜的人若是到了,不管是誰務必帶來見本郡主,今日本郡主見不到寧王府的人是不會上花轎的!”

慶平郡主這時候早已失去了理智,隻要她一想到皇甫嵩將會和李月瑤有他們自己的孩子,她的心就狠狠的撕裂著。

“嵩哥哥,你怎麽能如此狠心將我退給淳於昊那個粗人,自己卻跟李氏有了孩子?你如何對得起我!”

慶平郡主喃喃的說著,然而聲音太小,站在她身邊的人隻能看見她飽滿欲滴的唇一張一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