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兒,此事咱們還是要暗中調查著,原本錦繡嫁給淳於昊是最好的,可如今換成了慶平郡主,這變故來的太突然,咱們要重新打算了,大郢眼見著就要起禍患了,我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這麽多年,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啊!”

劉相的話讓劉崇有些不明白,他的臉上露出幾分不解的神色來,他雖然也在朝中為官,可這麽多年來如今才做到戶部侍郎的位置,雖說離尚書的位置隻有一步,可他始終沒能更進一步。

“是,兒子會提前安排好,隻是……夫人那邊,楊家也不是好惹的,咱們是否要先跟內子那邊透個氣?”

劉崇此人雖說並沒有什麽惡習,然而卻十分懼內,所以劉相一提出此事,劉崇便想到了楊氏。

“你那個夫人,說和不說有什麽區別?她若願意跟我們一道走,回去了她還是我劉家大夫人,若是她不願意,屆時隻怕她留下來也是生不如死。你一介堂堂七尺男兒,總要自己有些主張才是。”

被劉相這麽一說,劉崇不由得鬧了個紅臉,但他始終沒能做到如劉相一般,想起妹妹劉氏,劉崇再度問道:“妹妹她……您老人家打算如何安排?”

“你妹妹?她如今是葉氏婦,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今她跟咱們家已沒多大的關係了,她自己若處理不好這些事,那也白活了這麽些年了。”

“好了,你下去先琢磨著吧,為父累了,要歇息片刻。”劉相不願再跟劉崇多說什麽了,便對劉崇下了逐客令。

劉崇自然不敢違逆劉相的意思,忙躬身退了出來。直到他走出了劉相的書房,這才驚覺不僅是額頭上汗水密布,就連後背上也沁濕一片。

安王府如今早已喜氣洋洋,明日就是慶平郡主嫁給淳於昊的日子了,沉寂多年的安王府終於恢複了往日的熱鬧。

整個王府紅彤彤一片,入目處皆是喜慶的大紅色,安王站在院中,心中無限感慨。

當年他離京時,王妃還在,慶平還在繈褓中,沒想到世易時移竟然一眨眼就到了慶平出嫁的日子了。

“王爺,郡主這會兒正在發脾氣,您去勸勸郡主可好?”安王正沉浸在回憶中時,慶平郡主身邊的紅鳶匆匆跑了過來,帶著幾分懇求的意味回稟這安王。

安王濃密的眉頓時皺做一團,他這幾日總算是將這個女兒摸得一清二楚,這會兒他反倒覺得讓這個丫頭嫁去西戎不失為一件好事。

“她又怎麽了?昨日鬧騰著要見貴妃娘娘不是已經見過了嗎?今日又鬧騰什麽?”安王問紅鳶時,語氣中明顯帶了幾分不耐煩和不悅,險些嚇了紅鳶一跳。

“郡主說……她說想要見寧王府的徐嬤嬤,請王爺幫忙去請了徐嬤嬤來,不知王爺……可否派人去一趟?”

安王如今已是十分頭疼這個女兒,可她偏偏又是他唯一的骨血,他再是不喜也畢竟是自己的女兒,況且這是女兒成親前的心願,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麽忍心拒絕?

“你回去告訴郡主,讓她安分些,本王這就請人去寧王府一趟,至於徐嬤嬤會不會來,本王可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