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帝的話已經說的這樣明白了,安王又豈會不知他這是何意?況且他這個皇兄最是敏感多疑的人,他這麽久沒有回京,自然隻能以靜觀動了。

“皇兄心懷大郢,臣弟望塵莫及,有皇兄悉心安排,臣弟怎會不滿意?”

安王心裏也清楚,昭武帝此一舉不過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也想要看看自己是否還是如從前一般對他臣服,他生在皇家,又豈會不明白這些道理?

“七弟果然是明理之人,貴妃今日也會去永壽宮,你們中表兄妹也有多年未見。況且,太妃當年歿時,你不能及時趕回,亦是貴妃一手幫忙操持,你原也該見一見她。”

安王聽到昭武帝說這些時,微微垂首,臉上的表情無人得知,然而他的言行昭武帝盡收眼底,他的心裏,何嚐沒有自己的小九九?

“臣弟多謝皇兄費心安排!”安王說完這一句,便再不肯多言,隻是帶著慶平郡主一起,跟著昭武帝往太後的永壽宮去。

皇甫曄如今行了冊封禮,便不再居住宮中,早朝之後他就徑自回府,今日安王回京的事他一早就聽人說了,隻是宮中一直都沒有傳來旨意,他也樂得假作不知。

“主子,您這從宮裏回來後就一言不發的,您如今到底怎麽想的?屬下如今越來越看不懂您和二小姐了……”

暗夜看著主子坐在書房,手中一直拿著一塊羊脂玉料,他這般不言不語已經好一個多時辰了,暗夜不由著急問著。

“我的好主子,您再這麽發呆下去,寧王就要從黃河水災重區風光回京了,到時候您又得像從前一樣再次被朝中各位大人和皇上一起忽略了,您到底有沒有聽屬下說話?”

暗夜覺得自己實在是坐不住了,“謔”的衝到皇甫曄跟前從皇甫曄手中奪下那塊羊脂玉料,一臉審視的看著皇甫曄質問著他。

“哪又怎樣?你以為本王會懼?暗夜,你跟在本王身邊這麽多年了,本王是什麽人難道你還不清楚?”

皇甫曄好整以暇的從暗夜手中奪回羊脂玉料,他看著手中的羊脂玉料,唇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容來:“攀高跌重向來是不變的規則,本王這會兒火急火燎的有什麽用?”

“那王爺您也不該坐以待斃啊,您這麽什麽都不做,咱們還不知道以後會怎樣呢!”暗夜有些不服氣,主子的能力他是知道的,隻是知道歸知道,他還是忍不住為主子捏了一把汗。

“你怎麽知道本王什麽都沒做?你難道沒發現暗靈已經很久都不在京中了嗎?你難道沒發現本王身邊的暗衛如今隻剩你一人在京中了嗎?”

皇甫曄斜眼看了一眼暗夜,暗夜的忠心他是知道的,隻是暗夜這些日子一心隻顧著盯著皇甫嵩,自然沒有主意到這些。

暗夜聞言,雙眼中喜色畢現,他就說嘛,主子向來不是個任人宰割的,這回怎麽會這麽無動於衷,原來他一早就做好了準備!

“主子,剛剛是暗夜一時心急,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跟屬下一個下人計較,嘿嘿,屬下這就去廚下看看主子您最愛的糕點做好了沒有!”

暗夜笑的十分狗腿,他看了眼主子神色間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忙轉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