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和皇甫曄進禦書房時,皇甫嵩被二人並肩而行的畫麵刺痛了雙眼,他握緊了拳頭,將這畫麵定格在腦海中,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逝,而後便垂侍在大殿中如老僧入定一般。

這一閃而逝的戾氣被葉傾城瞧在眼中,她跪下行了麵君的大禮,然而那一聲“起身”久久沒有傳來,葉傾城的一顆心也漸漸的沉了下去。

“葉傾城,你好大的膽子!”龍案後的昭武帝看著跪的端正的少女,怒從中來,“你竟敢汙蔑朕的皇長子,是誰給你的膽子?”

昭武帝如刀般淩厲的眼神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落在皇甫曄身上,語氣森冷:“皇甫曄,你來說!”

“兒臣不知父皇所言何事,還請父皇明示!”皇甫曄在一旁跪著,拱手問道。

“朕今日聽說是葉家二小姐傾慕你皇兄,與你皇兄私相授受,但被你皇兄拒絕,她因此才惱恨在心,在她大姐及笄禮上故意陷你皇兄於不仁不義的境地。此女心思歹毒,實在是讓人齒寒!”

昭武帝的話讓在場的人俱是一震,還不等其他人開口,昭武帝再次開口控訴。

“正是因為慶平撞破了這事,所以那日在葉府,她想將慶平推入水中斃命,誰知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害了她自己!她為了掩蓋她品行不端,便想到了陷害寧王這一條毒計!”

如果不是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葉傾城簡直要為這一番說辭拍手叫好,此事到底是誰所說她沒興趣知道,但背後那人想要將這事推到她身上,那也要問一問她答不答應!

葉傾城輕笑出聲,抬起頭來看著昭武帝,輕啟朱唇,淡聲問道:“所以陛下這是宣臣女來定罪的嗎?”

“怎麽,事到如今你還不想承認嗎?”昭武帝見葉傾城並沒有認罪的意思,心中愈發不快,連語氣都帶了幾絲森森寒意。

“認罪?”葉傾城挑眉,一張清秀的臉上滿是訝異,她看著昭武帝,繼續問道,“皇上是想讓我認下品行不端的罪名,還是認下誣陷皇子的罪名?抑或是謀害郡主?”

“皇伯父,您跟這個毒婦還有什麽好說的,直接定了罪名關進大牢就是了!”慶平郡主在一旁等的極不耐煩,張口便向昭武帝建議著。

葉傾城壓根沒有在意慶平郡主的話,她眯了眯眼看向昭武帝,並不急著辯解:“皇上身處宮廷,自然不知葉府規矩,在臣女大姐及笄禮前,臣女連皇子是哪幾位都不識得,卻不知是誰說臣女傾慕寧王殿下?”

此言一出,昭武帝遲疑的看了皇甫嵩一眼,而後試探著說道:“那就不可能是在你大姐的及笄禮上你見到了寧王一見傾心?”

“皇上是在說一見傾心嗎?臣女如今不滿十四,未曾及笄,祖母派了教習嬤嬤教導臣女《女誡》與閨中禮儀,若皇上不信,可派人去府中詢問,自然一問便知。”

葉傾城回話時,並沒有一絲慌亂,隻是神色間頗有痛心和疲憊,反倒教昭武帝有些看不懂。

“臣女不知道這事是誰告訴皇上的,莫說皇上,便是臣女也是頭一回聽說自己傾慕寧王殿下。此事臣女辯無可辯,請皇上應允臣女前往安仙觀為大郢祈福終身,臣女謝陛下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