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葉傾城給葉老夫人請過安後,帶著玉墨和染墨乘著馬車前往林府去探望林老夫人。

葉府的馬車寬敞而莊重,並不似一般的世家大族將馬車裝飾的富麗堂皇,反倒隱隱透出著幾分厚重之氣,馬車看著不起眼,但裏麵的一應物什十分齊全。

“小姐,老夫人這回怎麽這麽好說話,您隻略提了林老夫人病了,老夫人便答應您讓您去探望?”染墨是個憋不住的人,見玉墨和小姐都不說話,她又沒想明白這中間的關竅,便開口問著。

葉傾城扯了扯嘴角,苦笑著:“難為你忍了一晚上了……眼瞧著咱們葉府這段日子被人盯著了,若是不讓我去瞧外祖母,隻怕外頭不知道怎麽傳我們呢,你以為祖母她想不到嗎?”

“奴婢就說呢,小姐咱們今日去了林府,您要留下來侍疾嗎?”

染墨心中難受,同是老夫人的兒媳婦,大夫人就能時常回劉府,而夫人在京中時除了過年和林府老夫人和林大學士壽辰,夫人平時幾乎不回林府。

“染墨,昨兒我跟你說什麽了?這裏是什麽地方?你當還是在府裏呢?小心禍從口出!”玉墨看著染墨的神色,自然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不由得開口提醒著她。

葉傾城看著玉墨行事有度,心中對她愈發滿意:“染墨,你如今也不小了,多跟玉墨學著些,咱們如今在府裏的情形堪憂,你可要謹慎一些才好。”

就在主仆三人說話的檔口,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主仆三人一個不穩,險些撞到了一起。

“這是誰家的馬車?怎麽這麽不長眼?看不到前麵有人嗎?”

馬車外麵傳來一陣喝罵聲,葉傾城隻是一怔,天子腳下,也不知是誰如此膽大妄為?

“嚇壞了我們郡主,還不趕緊滾下來道歉?”對麵的車夫見葉府這邊沒有動靜,愈發囂張跋扈。

葉府駕車的下人從駕車的位置上跳下來,行禮說道:“還請郡主恕罪,小的是葉府的下人,剛剛在這巷子轉角處不意與郡主的馬車相遇,巷子逼仄來不及勒馬,驚了郡主的車架,還請郡主恕罪!”

“葉府?”馬車裏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隨即怒聲問道,“馬車裏坐的可是葉傾城?”

正在馬車上觀望事態發展的葉傾城一聽這聲音,心中頓時暗叫不好,怎麽又遇上了慶平郡主?

慶平郡主既已點名道姓,葉傾城自然不好繼續坐在馬車裏裝無事人,正要下車時,卻被身後的玉墨暗暗拉了一把。

“小姐,您怎麽了?”玉墨的聲音帶著幾分驚慌失措和嗚咽聲,叫人聽來心中忐忑不安,“定是剛剛馬車停的太急小姐的頭撞在車廂上,這才暈了過去,染墨,快去找大夫!”

葉傾城配合的倒在了玉墨懷中,染墨見狀一把掀開車簾,早有眼尖的人將葉府馬車裏的情形看了個透徹。

“奴婢給郡主請安,我家小姐被撞的暈了過去,奴婢先行去替我家小姐請大夫了,還請郡主行個方便!”

染墨上一次已在慶平郡主手裏吃過虧,這一回沒有再莽撞,而是小心謹慎,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

“真是個廢物,不過是在馬車上撞了一下,就暈了過去,真是笑死人了!”慶平郡主聽著葉家馬車裏傳來的聲音,再加上染墨剛剛說的明白,故意大聲開口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