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打了個酒嗝,繼續道:“你婚禮之後,有一天我聽到我爸在跟我媽商量我的婚事,我爸已經有一段時間不怎麽回家了,那天回來就是專門來商量這事兒的,可見已經八九不離十了。我一時頭腦發熱跑出去跟丁曉說,我們私奔吧。

    本來我想,他要是有一絲猶豫,我就跟他說開個玩笑而已。可是他聽完就說好,沒有一秒鍾的猶豫。我當時太高興了,我覺得我找到了一個懂我的人,找到了最合適我的浪漫的愛人。”

    其實認識久了,於洛洛也看出了沈鶴的個性,她表麵上是個循規蹈矩的人,可是骨子裏總有一股子不服氣,有一股子向往自由的浪漫主義的情懷。這是她的可愛之處。現在再聽到她的這段心路曆程,於洛洛也不覺得太驚訝了。

    “洛洛,說真的,我當時特別感動,我也相信丁曉當時是真心實意的。他喜歡我,喜歡我這個人,他跟我在一起,並不是圖結婚後分我們家的財產,他甚至為了跟我在一起,放棄了可以繼承他家那份產業,過安逸生活的權利。

    而且,他還容忍了我的任性,跟我一起瘋。我們很快就整理了自己所有的資金,然後就走了。那其實是不小的一筆資金,夠我們正常生活好多年了。後來……我寄給你的明信片上也說了,其實我們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挺幸福的,每天開開心心。

    後來,有一天……我們去了拉斯維加斯,我們打算在那兒結婚。”沈鶴說到這兒,沉默了好一會兒。

    “你不想說就不說,沒關係,真的。”於洛洛安慰她。

    沈鶴卻又開口了:“在預約的日子的頭一天,我們跟當地的一個大學生組織的camping隊伍一起出去野營。在一個郊區,晚上就在營地搭帳篷露營,晚上在篝火邊狂歡時,我們跟大家說我們第二天要去結婚,大家都還祝福我們了呢。

    結果那天晚上,有個變態持槍闖進了營地,見人就開槍,沒有理由。當時營地裏亂成一片,全部都是驚叫聲,大家開始亂跑。我跟丁曉也非常害怕,我們先跟著人群跑,後來身邊就有個學生被擊中了,倒在地上,我很清楚地看到了她的臉,子彈從她臉頰上打進去了,很大的一個血窟窿,我當時就不行了,腿發軟,幾乎要癱在地上了。

    丁曉也沒好到哪兒去,我拉著他的手感覺到他一直在哆嗦。我哭著說我跑不動了,他一個勁兒地說這樣不行,這樣目標太大了,我們不能跑了。然後我們就鑽進了旁邊的一個帳篷,想躲起來。結果……”

    沈鶴猛地打了個寒噤,於洛洛覺察了,趕緊拉住她的手道:“沈鶴,沒事,沒事了,你現在在K城了,你不會有事!”

    於洛洛記起來,大概在一個多月前,新聞上曾經報道過這麽一則新聞,當時新聞上說,死亡五人,傷了十幾人,是一起很惡劣的事件。她隻是從沒有將這種遙遠的事情,與自己身邊的人聯係起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