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那個變態就剛巧走到我們這頂帳篷來了。”沈鶴至今回憶起當時的情形還是不寒而栗。

    她握緊了於洛洛的手,隔了幾秒才接著說:“那人其實長的非常普通,甚至,單純外貌上看,像是那種憨厚的老好人,隻是他那雙灰綠色的眼睛,散發著非常瘋狂的光芒,盯著人看的時候,很可怕……”

    沈鶴像是陷進了自己的回憶中去了,於洛洛使勁晃了晃她才讓她驚醒過來,她又拿起桌上的酒杯灌了一大口。

    於洛洛有點心疼地看著沈鶴,她把這細節都記得這麽清楚,可見當時的那種恐懼在她的心理上留下了多麽深的烙印。

    “他本來要對我們開槍的,可是他的槍卡殼了,然後他生氣地踹東西,然後一邊嘟噥一邊在弄他手裏那把長杆槍。我當時非常害怕,甚至嚇到自己一直在流眼淚都不知道。這時候……丁曉在我旁邊,趁著這個間隙,他突然從我旁邊的地上爬起來,飛快地跑出去了……

    沒有任何征兆,沒有給我一點點暗示或者提示,他把我留下了,把我留在帳篷裏,和一個變態殺人狂一起……”沈鶴覺得頭很疼,伸手按住了自己的頭。

    “……”於洛洛不知道該說什麽,她隻能遞給沈鶴一杯酒,自己也灌下一大杯。

    “洛洛……”沈鶴喝完仍然按著自己的頭,“我那天很僥幸,沒有死,所以我現在還能坐在這兒跟你一起說話,一起喝酒,能活著真他媽的好啊!”

    沈鶴嘲諷地笑了一下。

    “那天那家夥花了點兒時間才把他的槍弄好,之後他不知道是忘記了我的存在還是怎麽的,又跑出去追趕人群去了,後來又被他打死了好幾個人。丁曉跟我一樣幸運,他跑掉了。不在死亡名單裏,也不在受傷者名單裏。

    但是之後……我也沒再見過他了。我從警局回到我們居住的酒店,他已經帶著他的護照和行李,還有錢,消失了。

    我覺得難以置信。我在酒店裏等了他很多天。開始我很憤怒,一直想著等他回來要質問他,為什麽在那種情況下,就拋下我一個人跑了。過了半個月,我又開始擔心,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我找人去查,別人告訴我,他已經出境了。

    所以,他好好的,他隻是不打算回來見我了。他在生命受到威脅時,拋下我逃生,又在那之後……也許是覺得羞愧,也許是……別的什麽,我不知道,反正就是從我的人生裏消失了。”

    沈鶴嘴角一直掛著那抹嘲諷的笑:“洛洛,你看,我豪氣萬丈地跑出去,以為追求到了真愛,追尋到了我想要的生活,我還跟我媽媽說,也許等個五年十年之後,你能接受我們在一起的事實後,我會回來。結果呢……嗬,不用五年十年,連半年都不到,我就被打了響亮的一耳光,自己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丁曉還算有良心,他帶走了一半的錢,還給我留下一半。可是人都不在了,我還要這些原打算共同生活的錢做什麽。我在拉斯維加斯賭場輸光了那些錢,用最後一點錢買了機票,回來了。我租了個廉價的房子住,就在昨天那小巷子裏,離我家很遠。我承認,我不想回家,也不想見你們這些朋友。因為很丟臉。我就是愚蠢,又愛麵子,就是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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