諺日\"一著錯,滿盤輸\"。發軔之初,何可不慎!

    [譯文]當官的誌向與趣味正派與否往往在在即將進入仁途時就應該明確。號稱自己當了某官,吹彈裘馬、豪宅、金錢之事,將在當官時爭取和補償種種利欲。到了真正走馬上任了,勢必不能潔身自好,經過很多次後越發不能自拔,所謂名節早就給自己敗壞掉了。

    俗話說\"一著錯,滿盤輸\"。剛剛踏入仁途不能不事事謹慎,端正為官的誌趣。

    冷靜處理友人薦官

    [原文]有司之職,禮士勤民。迎來送往,謁上官、接寮屬,日有應理之公事,簿書鱗集,雖能者亦須借次幕友。

    況省例不同,俗尚各別。惟習其土者知之。故到省,先諮訪賢友,聘請入幕。同寅推薦,不宜濫許上官。情勢有必不可卻者,寧如數贈修,隆以賓禮。勿輕信妄任,馴致誤事。

    [譯文]官吏的職責,在於禮士勤民。而迎來送往、拜會上司、接待寮屬等等每日都必須處理的公事,以及待處理的賬簿、書冊、公文一類,即使有能力的官吏也必須借助於幕友。

    何況各省、各地條例不同,習俗風尚也不同,隻有熟悉當地風情的人才知道底蘊。所以到了省署,應當向當地的賢朋好友谘詢、商榷民情官勢,聘請他們做幕僚。對同僚有所推薦的時候,不宜隨便許以較高的職位。情勢不得已、無法推辭的時候,寧可贈其以厚禮,待之如賓客。切忌輕易相信所薦之官並隨便委任職官,此中事稍無主見就可能誤事。

    官風敗壞身不由己

    [原文]嗟乎!幕道難言矣。

    往餘年二十二、三初習幕學,其時司刑名錢穀者儼然以賓師自處。自曉至暮,常據幾案治交書,無博奕之娛,無應酬之費。遇公事援引律義,反覆辨論,間遇上官駁飭,亦能自申其說。為之主者,敬事惟命禮貌、衰論義,忤輒辭去。遇有一二不自重這人,群焉指目而訕笑之,未有唯阿從事者。

    至餘年三十七、八時猶然。已而,稍稍委蛇。

    又數年,以守正為迂闊矣。江河日下,砥柱為難,甚至苟苴關說,狼狽黨援,端方之操什無二三。

    初入仕途,往往坐受其誤則不自知。於此,欲得賢友,宜向老成同官虛心延訪,庶幾遇之。

    [譯文]唉,入幕治輔佐上司的事難啊!

    回憶我在二十二、三歲開始作幕客時,掌管刑名、錢穀的那些幕客儼然以師傅自處。我每天從早到晚總坐在桌前,習練公事,沒有下棋打牌的那些娛樂,也沒有心思參與應酬往來那些無聊的事。碰到公事有問題往往嚴格按律例反複辨證,其中有些也遇到上司的駁斥,當時也能說清楚自己的主張。而做主的人往往在乎禮貌,而不看你是否能講清道理。這種情況下我當時就會辭去幕職。有時偶而也有一二個不自重的人,當眾笑話我,也沒有使我放棄自己的立場去阿庚奉承。

    到了三十七、八歲時仍然是那副脾氣,隻是稍稍地開始有點圓滑子。

    再過數年,就以守持正道為迂闊。江河日下,世風不古,自號為中流砥柱,也太難了。甚至於苟苴從事,狼狽奸,拉幫結派。端正操守的事十件中難有二、三件。

    所以初入仕途,往往受到環境的影響而不自知。在這種情形下,要得到賢友指點就非常不易。如果多向老成者虛心請教,或許還可以找到這種賢友。

    擇友自輔之道

    [原文]人之氣質大概不同。毗於陽者,剛不免伉直忤物;毗於陰者,柔類多和易近人。然非平日究心律例,斷不能高自持議,較之隨波逐流、胸無定見者。遇事終可倚賴。擇友自輔,當無取其鐵美也。

    [譯文]人的氣質稟賦不相同。比如陽剛之人,不免帶棱帶角,觸物傷人;而陰柔一類多半平易近人。

    在幕客群中,如不是平日裏對律例有極深的研究,斷不能自顧自地堅持高於他人的論調,否則槍打出頭鳥,受傷害的是自己。比較而言,隨波逐流、胸無定見者,遇到要表態的時候,風吹牆頭草,終可倚重一方。官場之中,擇友在於保護自我,不宜選擇太易出格的那一類。

    對公事了然於胸

    [原文]幕賓固不可不理一切公事,究宜身親習練,不可專倚於人。蓋已不解,則賓之賢否無由識別,付托斷難盡效。且受理詞訟,登答上官,倉猝自有機宜,非幕賓所能讚襄。不能了然於心,何能了然於口?耳食之言終屬\"葫蘆依樣\"。底蘊一露,勢必為上所易,為下所玩,欲盡其職難矣。

    [譯文]輔佐政事的幕客自然不可能不理會一切公事,總會有需要親身處理的公事。專門倚重他人,是不妥當的。自己不了解公事中的究竟,則幕客是否能幹也就無法識別,上司要有所托付也難以盡其效果。況且受理詞訟案件,應對上司,都有章可循,即使事出倉猝也自有其機關廖竅,不是幕客隨意能置其可否的。不能了然於心,也必不能了然於口。能激賞一些道聽途說的軼聞趣事並不一定就能遊刃有餘地處理事情。依樣畫葫蘆,一旦露了馬腳,勢必被上司輕視,也為下屬玩弄、哄騙,想盡到職守也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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