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秦柔忽然道:“很難受,難受得幾乎都要喘不過氣來,隻覺得心頭跟壓了座大山一般,那大山都要將整顆心給壓碎了。”

喬少霆一怔。

他看向秦柔,眼中含了一分錯愕。

因為秦柔確實中了他此時的心情。

一點不差。

秦柔苦笑了一聲。

她能夠準確出喬少霆此時的心情,就是因為感同身受。

她在喬少霆,何嚐不是自己呢。

“閣下,吃顆奶糖吧。”秦柔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顆奶糖,遞給了喬少霆,很認真道:“雖然吃糖看起來很幼稚,但真得有效果,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含一顆,甜滋滋的,心就沒有那麽苦了。”

喬少霆盯著秦柔手中的奶糖,盯了片刻,最後伸手接過。

他會接過,並不是因為秦柔的話。

他不會相信,一顆奶糖就可以讓饒心情變好的鬼話!

之所以接過,是因為他想起,秦雨也愛吃糖。

喬少霆剝開了包裝紙,裏麵是一顆乳白色的糖,他含進了嘴裏,醇香的奶味泛了開來。

瞧見喬少霆真得吃下了自己遞過的糖,秦柔眼眸微動。

“閣下。”秦柔又道:“在花車上,你一直看得那個女孩,戴兔子麵具的女孩,就是你曾經喜歡過的女孩嗎?”

喬少霆沒想到秦柔竟然會這麽敏銳,他警告看了秦柔一眼:“這和你沒任何關係。”

瞧見喬少霆眼裏的警告,秦柔苦笑什麽。

閣下,這是在警告自己什麽呢?

他難道是怕,自己對那女孩去做什麽嗎?

這怎麽會呢。

秦柔低低道:“閣下,你和我成婚前,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訴了我,我對你而言意味著什麽。”

“你不喜歡我,也對我沒有任何好感,會和我結婚純粹就是希望北國有個國母,你對總統府,對國民也有個交代。”

“所以作為一個傀儡,我不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也不會做出任何我不應該做的事,我剛剛這麽問閣下,隻是,隻是想陪閣下聊聊而已。”

喬少霆眼中的警告消失,但眉頭卻還是依舊擰起:“既然是傀儡,那麽也不需要聊,不需要任何交流!”

秦柔唇邊的苦意更深了。

她想止口,可終究還是沒忍住了一句:“我明白,但是閣下,在北國,應該沒有人和你聊那個女孩吧,你應該也很想找個人聊聊吧,畢竟一個人長久悶在心裏,心也會悶壞的。”

喬少霆呼吸微凝。

秦柔這話,戳中了他的心事。

確實,沒有任何人可以和他談論秦雨。

若一談論,這些人隻會告訴他,和秦雨分離是多麽正確的選擇,並不斷提醒他,他的身份,他所肩負的責任。

而他,也不敢去談論。

秦雨成了他內心深處了一塊傷疤,痛徹骨髓,平時隻能隱藏著,根本不敢掀起來看。

片刻後,喬少霆轉了頭。

他沒有回秦柔的話,也沒有看向秦柔。

而秦柔,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