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墨爾本是一杯酒,我就是飲者。那些我認識的西人朋友,便是我的“酒逢知己”,異國他鄉,語言難以溝通的知音。

    ?當我打電話告訴John,我已從中國返澳,正在墨爾本城打工,有機會就來看看。John是個很有紳士風度的中年男子,一個頗有水準的業餘歌唱家,有一副動人的歌喉。他在那頭一接電話,便爽朗地笑了,唱起“友誼地久天長”並馬上約定,要從擊浪來墨爾本市看望我。他喜歡我按摩的技法,說恰到好處,非常專業,我們就是這樣認識並成為朋友的。另一位澳洲女士,名叫Susan,雙雙的眼皮下,有著一雙深藍色的大眼睛,和一頭金黃色的細軟的頭發,身材苗條動人。她讓我教她中式按摩,講解中醫學的有關知識。我真不知該怎麽教她,便一手舉著一本中英對照的按摩教材,一手為她作示範。邊說著“男為陽,女為陰,陰陽平衡”的中國醫學理論,我使出渾身解數教了她半天,她還是似懂非懂。

    ?R·B長得特別酷,身高1米80,大胡子。我在“另一種強大”中提到他,一個喜歡單身獨處的男人,習慣簡單生活。去年我們在一起,他還是摩托黨成員,今年已不駕鐵騎,為綠色環保而崇尚步行,並以此為樂。他甚至關掉了自己的手機。不久前我想到他,居然是靠寫信把他找到。我與他認識兩年多了。兩個至今未婚的單身男女在一起時,關係有點特殊,外人很難理解,這是一種“無性無欲”的情人關係,簡直就像過家家。我們沒怪癖,很正常,卻能像徹悟的修士修女,因看穿了性的程序不過就那麽回事,彼此便成了“淡如水”的君子之交。我們相互理解得很默契。沒有我筆下所寫的那種愛情,總是來不及展開太多的鋪墊,男女主人公就直奔主題,然後擦肩而過,不再回頭。R·B原是位電腦工程師,後愛上航空機械製造,就把很好的一份工作給辭了。現在他隻是築路工程隊中一位舉“STOP”(停車)牌子的工人,指揮車輛繞道緩行的角色。這就是澳洲人的自由選擇。不在乎,真的不在乎幹什麽,隻要自己喜歡就行。每次與他相見,他就說點工作的事,然後摸出(如果能摸到的話)工資單給我看,說就按這錢消費吧。這也是我們中國人學不會澳式瀟灑。吃飯通常三七開,或者他買單,我買酒。

    ?雖然屬於“無性情人”,但一到情人節,他仍不忘買把玫瑰送給我,說要讓我快樂。他還記住了我的生日。那天,他還特意去理了發,並請我在唐人街吃飯,選址和點菜都由我做主。飯後我們一起去看了電影。這是我第一次在澳洲看電影,在生日那天有一個西人朋友陪伴,看一場中英對白的“成龍功夫片”。和他一起並肩走在墨爾本的街道上,感覺我和他就像兩條永遠不能交叉的平行線。即使這樣,我們也天各一方,聚少散多。忽然覺得很久未見,才趕緊預約時間,喝杯咖啡,一起遊一次泳什麽的。一聽說我要認真學英語了,他比我還認真,拿給我各種資料和書。而我呢,也找出一些中國的文化呀,曆史呀,還有旅遊方麵的書,都有中英對照,塞到他手上。而他說一會兒就看完 ,好像興趣不大,這讓我有些不高興,似乎是我自己被小看了一樣。我甚至心底有點看不起他,從來沒離開過澳洲,哪兒也不想去,是不是有些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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