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楚曦又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夏綾羽一回頭，就看到楚曦滿不好意思的臉，“我也沒什麽事，就算了吧。”
夏綾羽這才作罷，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去。
那對夫婦立刻頭也不回地灰溜溜走開了，不知是否是夏綾羽剛才的行為太過彪悍，所有人看著她的目光都有些奇怪，甚至她坐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兩邊的人還特地往開避了避，像是躲什麽細菌一樣。
夏綾羽才不管他們，直接坐上去，順便把自己的包包拿開，別人怎麽樣，她才不管。
楚曦坐到了她的身邊，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細膩，“剛才的事，真是很謝謝你。”
夏綾羽這才轉過來，看著她，露出一個笑容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沒什麽的。”
楚曦也回以她一個溫柔的笑容，目光在落到她臉上的時候，微微一頓，“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夏綾羽的笑容僵了一下，“沒有吧，這時第一次見麵。”
楚曦又看了看她，這才搖搖頭，“可能我最近記性變差了，把你和別人弄混了，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夏綾羽回答得很輕鬆，心裏卻捏了把冷汗。
楚曦沒有記錯，可是那一次見麵，她的聲音和樣貌都不對，這樣她都能夠對她感覺到熟悉，這樣的感覺無疑是很敏銳的。
看來後麵要更加小心了。
夏綾羽看著她，而後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到了她平坦的小腹上，“你也是來產檢的嗎？”這裏放眼望去，全都是孕婦。
楚曦微微一怔，目光黯了黯。
夏綾羽本以為她不會開口，可就在這個時候，身旁傳來了淡淡的聲音。
“我是來墮胎的。”
夏綾羽看著她，故作驚訝，“為什麽？孩子的父親呢？他怎麽沒有跟你一起來？他也同意你這麽做了嗎？”
楚曦卻隻是一聲苦笑，“這個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個錯誤，還不如從一開始就結束這種痛苦。”
夏綾羽看著她，心裏不由地一怔。
不知道為何，在這一刻，雖然楚曦極力掩飾，可她還是從她的眼底看到了弄得化不開的悲傷。
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做產檢的，都到這邊來！”
走廊的盡頭，有個小護士喊道，沒過一會兒，她們周圍的人就走了個幹淨，走廊上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隻剩下她們兩個人。
看到夏綾羽沒走，楚曦也很奇怪，“怎麽，你不過去嗎？”
夏綾羽看了她一眼，自嘲似的笑了一聲，“我和你一樣。”
楚曦看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又看了她一眼，滿臉的難以置信，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出口，“孩子的父親呢？”
一聽到父親兩個字，夏綾羽仍舊是笑，笑得卻像是調侃，“年輕的時候不懂事，跟了這個男人，被騙去了身子，我以為他是真的愛我，可誰知道，當我告訴他有這個孩子的時候，他就丟給我一遝錢，還有一句話：我沒空，你自己去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