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貓兒死了。

    這個聲音沿著耳朵傳到腦子裏,回響在夢裏那片迷霧之中。那相形漸遠的背影越來越模糊,甚至彌漫著好似綻開的玻璃碎片裂痕。兩旁好似有什麽高大的建築鋼鐵景象快速劃過,但也和那背影一樣變得支離破碎起來。

    玻璃?那是什麽?不,我知道的,知道的……隻是在這裏為何從未見過?

    王憐花一直在笑——他和沈浪其實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例如,他們都喜歡在任何環境任何心情下帶著一抹笑。所以,他現在就算忐忑得要命,但臉上依舊帶著笑。隻是這笑因為迦南的迷茫和顫抖變得越來越僵,越來越冷。

    朱七七還在哭泣,隻是聲音也越來越小;迦南還在愣神,隻是感覺越來越輕;王憐花顧不得她之前威脅的那一腳,距離迦南越來越近。

    正在這時,突聽一聲暴喝,眾人關注的中心,那本該死去的“熊貓兒”忽然從空中飛射而入——伸頭,仰肩,大飛撲,手中葫蘆灌注雄厚的真氣,以雷霆萬頃之勢從上方直擊下來:“好你個王憐花,先讓貓大爺討兩分利息回來!”

    王憐花先與迦南遊走一番,氣力便已消耗,而熊貓兒又來的突然,來的驚悚——是人看見被自己害死的人突然出現都是會驚悚一下的,一時之間倒沒有提防,手中也無任何能抵擋的利器,隻好隨手提起旁邊的一張椅子,用四條腿圈住那暴擊而來的暗器祖宗葫蘆。頓時木椅震碎,木屑四濺!

    王憐花雖避免了直接暴擊,但熊貓兒這樣一流高手的憤怒出擊豈是這麽好應對的?他登時倒退幾步,悶哼出聲,顯然已是受傷。

    熊貓兒一擊得手,人也回轉翻身立於地麵,葫蘆在手中一個旋轉,又飛射而出,目標依舊是王憐花!但還不等王憐花回手,一把黝黑鋥亮的長劍卻攔在了他身前。隻聽“鐺”的一聲,葫蘆被長劍挑回,反射回去。熊貓兒見迦南出手,伸手接住葫蘆,收回別在了腰間。

    長劍還在晃動著,發出清脆的金屬抖動聲。而迦南握著劍柄的手竟滲出些微的血絲。

    “迦南,難道你還站在這個卑鄙小人身邊?”熊貓兒見迦南出手,便收回了攻勢。隻見他依舊蓬頭敞胸,足蹬麻鞋,隻是頭發上還纏了一些野草,雙手雙腳都血跡斑斑,雙目睜裂,顯然是吃了不少苦頭。而他的身後趕來的便是沈浪和金無望。

    頓時,兩張“沈浪”的臉,麵麵相覷。

    王憐花突然笑道:“真的沈浪來了,假的沈浪便隻有束手就擒了。”他轉過身,再轉過來之際,手中便已多了一層麵具,臉已變作了自己的臉。

    朱七七仿佛見了鬼一般:“我莫非是在做夢?熊貓兒沒有死,金無望也沒有被綁走,沈浪那個冤家……那個冤家也……”她的眼直直的盯著沈浪——不錯,這是他的沈浪,嘴角那抹灑脫的笑,那目光,那神情,豈是其他人可以模仿的?

    熊貓兒道:“誰說你在做夢?我們自然都是貨真價實的。”

    金無望道:“那日你走之後,我力不敵四人,沈兄突然從天而降,將我救走,那四人非但追趕不及,連沈兄的麵都沒見著。”

    金無望說的簡單,但朱七七卻好似能看見那激烈的戰況。

    沈浪接著道:“我與金兄上山後,足跡突然中斷,隻剩你和熊兄的足跡,走到懸崖那,你的足跡還在,熊兄的足跡卻不見了。我猜疑許久才終於決定下去探探。”說著他重重的舒了口氣:“幸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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