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嘴巴微張,簡直說不出話來。

    他說完又轉了個身,再看他時,麵如青銅。劍眉虎目,眉宇間英氣十足,瞬間變作了個雄赳赳氣昂昂的鐵血男兒,說話的聲音也跟著變了。隻見他抱拳粗氣道:“如何?”

    迦南隻得應聲:“嗯……”

    王憐花又轉了個身,頷下多了幾根胡須,眉宇間變得成熟至極,像是個對任何女子都溫柔體貼的中年美大叔。——有時候這樣的男子比俊俏的男兒更吸引少女。

    王憐花帶著大叔的麵具極其溫和體貼的一笑,一個轉身又變作了他本身俊秀邪魅的模樣:“怎麽樣?無論這世間的女子喜歡的是哪種男子,是老是少,我都可變作他們的模樣。女子跟了我,就像跟了無數個男人一樣,是何等的福氣?試問這些女人又怎會不投懷送抱呢?”王憐花靠近迦南,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邪邪一笑:“你喜歡怎樣的男子?成熟的,溫柔的,冷酷的,捉摸不透的,還是……像我本身一樣的?”他眼睛直看進迦南的眼底。

    迦南眼眸微閃。開口道:“你不愛她們,她們愛你手中的麵具勝過愛你,挺公平的。”

    王憐花捏住她下巴的手猛的收緊,雙目似乎要噴出火來,麵部肌肉僵硬至極,薄唇一字一字的陰狠道:“你、說、什、麽!”

    迦南吃痛,悶哼一聲,但雙目卻依舊毫不畏懼好不逃避的回瞪噴火的眼睛。坦蕩得滲人——她不過是在陳述事實罷了,為何要如此生氣?

    王憐花磨牙半響,終於放開了她,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道:“你錯了。她們喜歡我不但是因為我這能滿足她們所有喜好的本事,更是因為……在下雖不才,【但文的詩詞歌賦樣樣皆能。武的十八般武藝件件精通,文武兩途之外,天文地理、醫卜星相、絲竹彈唱、琴棋書畫、飛鷹走狗、蹴鞠射覆,亦是無一不精,無一不妙,】女子若跟了我,保管一生一世都不會寂寞。我的武藝,你與我相處兩日,定是了解了不少,但文的一麵,你似乎還未領教過。”

    【隻見他長袖突然翻起,如流雲,如瀉水,招式自然巧妙,渾如天成,口中朗聲吟道:“自傳芳酒翻□□,似有微詞動絳唇……”

    這兩句上一句乃是楊巨源所作,下一句卻是唐彥謙絕句,他妙手施來,不但對聯渾成,而且用以形容方才那一招亦是絕妙之句。】

    這番身手讓迦南也不由得暗自讚歎,隨後,他的衣衫鼓動,宛如千百青蛇在衣衫中竄動,顯然真氣灌滿,不動亦可傷敵,口中又吟了一句上下出自不同詩人卻渾然天成,與這招式最是相符的詞句。

    他的身形在這空曠的馬棚一角恣意變換,猶如翩翩欲飛的火鳳,渲染得這周圍的環境似乎都變作了鳳凰棲身的梧桐樹,眉目間的神采和慢慢渲染開來的光華讓人舍不得移開一點點的目光。

    他的招式所搭配的這些詞句,具是名家之作,若不是爛讀詩書,又怎能拚接得如此巧妙?武功招式更是行雲流水,攻守兼備,尋常人怕是一招也躲不過去。

    迦南不由得看的目瞪口呆。隻是……

    王憐花大笑道:“如何?可能令南姑娘心生向往?小生不敢妄自菲薄,普天之下,要尋在下這樣的人物,怕是找不出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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