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過了很久很久,久的他“忘記”了他找不到零碎的銀子拿著一疊銀票的不真實觸感,“忘記”了母親和那個男人狂熱的盯著自己騙到的武功秘籍,順手將他推給身邊的婢女,無知無覺繞過他的模樣……

    王憐花伸出手小心的的扯下罩住她整個人的被子,露出她甜蜜的睡容——她睡著的時候和她白日竟意外的不同,美的驚人。因為她醒著時難得一見的微微笑意,竟一直保留在她的睡顏上,因蒙住頭而產生的缺氧讓她臉蛋粉嫩嫩的發紅,豎起的簪子早已經歪在一旁,將她的頭發整個擠到了右邊,垂在頸前,襯得她的頸項如天鵝般優美,一手習慣的拉著被他扯到一半的被子,一手放在胸前,隨著呼吸起起伏伏。

    這幅模樣太平常不過了,但就是因為太平常,才讓王憐花心中有增添了幾分疑慮——這完全就是一個絲毫武功都不會的平民的睡姿。習武之人,特別是內力到了一定水平的人,睡著的時候,內力也會自動流轉,呼吸的起伏應該並不明顯,而且他拉開她的被子,她竟沒絲毫察覺,警惕心甚至不如一個末流的鏢師。

    這幅睡顏就像從未經曆過苦難的孩子,從不知曉這世間的醜惡和紛爭。他怔了怔,不自覺的舔了舔自己幹澀的嘴唇,但下一秒卻突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嫉妒酸意,恨不得將她從他不知道的甜蜜夢境中拉扯出來!

    但他忍住了——他還沒忘記自己的目的。心中有惦記,睡得自然不夠踏實,但同時,迦南卻睡的如此讓人嫉妒——明明是王憐花自己的選擇,卻偏偏忍不住遷怒他人。

    王憐花仔細的看了看,在她的身下一角發現了那被壓住的藍皮本子,正了正色,低下身子,慢慢的靠近了她……

    就在這時,迦南竟突然間睜開了眼睛,黑幽幽的眼睛空洞無神的盯著前麵,讓王憐花也嚇了一跳!但王憐花終究是王憐花,心中雖是一驚,但他竟連伸出的手都沒顫抖一下,臉上輕佻笑容一變,無害而坦蕩:“你醒了?”自然得就向好意來叫她起床一般。

    毫無反應。空洞的黑眼睛完全沒有焦距的盯著斜前方,胸膛還在均勻的起伏著,除了眼睛睜著,和睡著時沒什麽兩樣。王憐花一僵,該不會……他伸出手在她的眼睛前晃了幾圈——完全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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