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心意已決，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沒再多想，我奪過他手中的匕首直接刺進了那人的心髒，他哀嚎了一聲，便再沒了氣息。
我走到另一個人麵前，將草薙拔了出來，割了一塊那人身上的衣服，擦拭起了刀麵，反光裏，我注意到了自己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十分可怖，心下一緊，手一軟，竟將草薙扔在了地上。
“我這是怎麽啦？”內心中徒生這種想法。
“剛才又在幹什麽？我殺人了，為什麽這麽殘忍的事情，我當時卻沒有起一點點波瀾？”
不經意間回眸，我發現連草薙都變成了血紅色。
難道這把刀有問題？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望去，卻發現它又恢複了本來的顏色，錚亮無比。
“媽的，到底怎麽回事？”我趕緊撿起了草薙，再次借著反光看我的樣子，血紅的眼珠已經不見了，眼神裏透著深深的疲憊。
回頭再次觀望那些被我弄死的屍體，我感覺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破碎了。
“不行！一定要趕在韓諾伊看見之前，將他們全都處理了。”我暗自告誡自己，剛扛起身邊的無頭屍體，身後卻傳來了一聲尖叫，是韓諾伊！
我心中一怔，不自覺地將屍體扔下，回頭望向韓諾伊，她正以極度陌生的眼神望著我，眉目之間充滿了恐懼。
“秦，秦壽，這些都是你殺的？”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韓諾伊當即嗔怪道：“你為什麽用怎麽殘忍的方式？好歹留個全屍啊……”
“我……”一時語塞，我竟無法回答。
韓諾伊失望地望了我一眼，轉身跑進了石頭屋，心中悵然若失，我急忙追了上去。
“諾伊——”我站著洞口喊了一聲，此刻她正背對我而坐，抱著腦袋低聲地抽泣著。
“諾伊！”我再次呼喊了一句，逶迤地道：“諾伊，請你相信我，我當時真不知道自己回事，我好像都有點不認識自己了……”
韓諾伊驟然回頭眼淚朦朧的望著我，當目光放在了草薙上時，嚇得渾身哆嗦，往後退了幾步。
“你怎麽啦？”我關切地問道，急忙向前跑了幾步，想要去查探她，不想卻被韓諾伊喝止了。
“別過來！”她驚恐地指著草薙，哀聲問道，“那把刀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啊？”我納悶地舉起了草薙，拔了出來，卻見它並無異常。
“這刀好好的啊。”
“不，它變了。”韓諾伊怯怯地道，“以前我看見它並未任何感覺，可是……可是現在，我感覺自己好像在麵對一隻來自地獄的惡鬼，那把刀讓我汗毛炸立！”
我皺了皺眉頭，思慮了片刻，將刀重新推回了刀鞘，韓諾伊的神情這才緩和了下來。
當下，我將自己殺人之時的感覺，以及似乎被刀控製的猜想事無巨細地說與了韓諾伊聽，她聽完後道：“秦壽，要不你把那把刀扔了吧？它這麽詭異，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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