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猶豫了一下,有點兒生硬地開了句玩笑,“又不是沒見過,切。”但還是轉身出去了。

    包奕凡卻連扯一下嘴角都沒力氣,呆呆看了門口一會兒,才起身衝洗。

    等他穿上睡衣出來,見安迪拿電吹風在門口探頭探腦。他便順手想接了電吹風,但安迪牢牢抓住。“我替你吹吧?”

    “不用,我自己來。”

    “讓我拍拍你馬屁吧,你好像在生我氣。坐那兒。”

    包奕凡看安迪一眼,默默依言背對著坐下。溫暖的風和柔軟的碰觸,讓包奕凡漸漸放鬆下來。“安迪,我們不說那些煩心的。說說你明天早上一個人打算做什麽。”

    “我早上睡懶覺。可明天的會議不等人,你該麵對的還是得麵對……”

    “拜托,我已經很累,心力交瘁,知道嗎?不要再煩我,我不想聽。”

    煩?安迪在後麵翻個白眼,向來隻有她討厭別人煩,而他人都巴不得她煩一點。尤其,包奕凡用這種口吻與她說話,她心裏很不舒服。她不再說話,將包奕凡的頭發胡亂擺布一下,便電吹風一扔,悶聲不響去了書房。她想不到辛辛苦苦跑來送驚喜,包奕凡給了她這麽大的驚喜。

    包奕凡呆呆地看著,賭氣將電吹風扔到更遠,一聲不吭上床睡覺。這麽不體貼,想不到。

    但兩人都支著耳朵聽對方的動靜,等對方屈服。

    安迪過會兒便氣消了,她想想包奕凡一整天挨老臣轟炸,早已強弩之末,估計回家那點兒精氣神也是為了她在而硬裝出來的。算了,還是放過他。但這事兒若換成曲筱綃,一定是第一時間跳上床去蹂躪了。安迪卻是想了半天,決定將自己的想法寫出來,繼續將話說清楚。寫完,便打印出來。

    包奕凡聽了半天沒動靜,困意襲來,隔壁卻傳來打印機的聲音。他心中好奇,可堅持敵不動,我不動。

    一會兒,臥室門被稍稍打開,瀉入一地燈光。包奕凡也決定伸出橄欖枝,他的橄欖枝是他的手臂。安迪過來坐下,兩人將手握在一起。“你今天又是飛機又是汽車的,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嗯,最後一件事。我把剛才沒說完的寫出來,言簡意賅,你看看。或者我讀給你聽。不到五百字。”

    包奕凡這下霍地坐起來,“安迪,你看看我,我很累,我而且很心煩,我需要安靜,需要休息,還需要體貼,不是喋喋不休。”

    “問題需要解決。”安迪從不怕吵架,但麵對包奕凡的煩躁,她有點兒想退縮,因此說得很簡單,免得泄了堅持。

    “我已經決定如何解決,OK?你不甘心無非我沒選擇你的方案。安迪,這不是你的事業,我的事業我自己最清楚。我已經解決!”

    “理智一些,看看我剛寫的,不僅有想法,還有解決辦法。”

    “你所謂的理智,是盛氣淩人地要我全盤接受你的想法,而否定我的所有想法。你憑什麽否定?你能不能理智一些,不要越界?我說了,我今天心裏很煩,我明天要開會,要上墳,要懷念我媽!你別再煩我。”

    安迪完全否定包奕凡的方案,認定那是鑽牛角尖之下的極端方案,於解決問題無補。這原本是一清二白的道理。可是麵對包奕凡的火氣,她也煩躁起來,她閉上眼睛,不看包奕凡,等他說完,就搬出據說很好用的符咒,“我是孕婦,你別對我吼。而且我是一個跋山涉水趕了很遠路很累的孕婦。隻要求你把我寫的看一遍。”

    包奕凡呼地跳起,抓了安迪手中的紙,湊到安迪剛打開的台燈邊看。安迪也不知包奕凡看進去沒有,她見包奕凡飛快看完,將紙一扔,倏地鑽進被子捂頭便睡。安迪看著一動不動的包奕凡,心跳加速,呼吸加速,火氣漸漸躥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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