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電梯裏接到安迪的一條短信,沒頭沒腦的:看到包子沮喪,我心裏挺煩的,很想回避,是不是愛得有問題?

    樊勝美不知安迪那兒發生了什麽事,但既然安迪來問她,她就慎重想了又想,才謹慎地回一條:看到他沮喪,若是心裏沒波動,才是有問題。若是反而歡喜,問題更大。感到煩,試圖回避,是正常心理,但如果能嚐試溝通,圓滿。

    “采納!”安迪看著回複的短信,放心了。她已經奔圓滿而去。

    包奕凡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安迪一看,是老包來電,她揚聲問裏麵還泡著的,“你爸的,接不接?”

    “接。”

    安迪拿手機進去,包奕凡順勢也拉住安迪的手,扯她又坐下。濕漉漉的耳邊不方便放手機,他開了免提。接通電話,很不情願地一聲,“嗯?”

    “一些小誤會,我跟他們理順一下,明天正常開會。”

    “嗯。”

    “到家,見到安迪了嗎?”

    “嗯。”

    “她在的這兩天你表現積極一些,她已經流露出不喜歡精神萎靡的人的意思。”

    “嗯?”包奕凡連忙捂住安迪的嘴,“她對你說什麽了?”

    “她問我,如果你不是我兒子,是手下,我看見你那頹樣會怎麽想。你自己留意吧。”

    父子倆通話毫不囉唆,說完就掛,仇人似的。包奕凡“哼”了一聲,道:“你看,意識到你是個威脅了,開始挑撥我倆的關係。”

    安迪欲言又止,緊緊閉上自己的嘴。這話原是她說的,老包既是挑撥,也是挑明事實。但她現在可不願承認了。既然包奕凡將之視為挑撥,顯然他不能接受她當時的真實態度。

    包奕凡看到安迪的樣子,笑了,“別理他。我剛才想了,我不退出。我保住工廠那塊,那是我的地盤,沒有內亂。但我明天開始,在房地產那塊胡鬧,他心疼什麽,我就使勁往那兒戳。做建設性的工作難,搞破壞,最簡單。看誰堅持到最後。對不起,安迪,我不像你。你對那位魏,不願理,就一聲滾,你自己也遠遠避開。我做不到,我咽不下這口氣。”

    “這就叫頂牛角尖。我作為一個局外人,雖然我也鄙視你爸不履行契約,但憑良心講,包家這麽大的產業是他出最大力氣打下來,他有理所當然的最大支配權,他的戀棧無可非議。包括那些老臣們的態度也已經表明,他們並不認可你將你爸完全清除出房地產那一塊。你即使明天開始拆台,用各種非常規手段將你爸的影響力逼出公司,但你也必然把公司文化搞爛了。對我而言,你這是降低你的品格。”

    “對於那樣的一個人,你走正道對付他,意味著條條都是絕路。對那樣的人,隻有一個辦法,讓他切身體會那種割肉一樣的痛苦,他才會收斂。你放心,我有底線。”

    “底線是用來突破的。想不突破,你唯有清晰築起一道隔離牆。但你現在被你媽媽的去世激紅了雙眼。”

    “是的,換你,願意跟魏國強共事嗎?”

    “我會離開,我不會降低標準與魏國強過招。另外,關於你媽媽的過世,我心裏一直有個想法不吐不快。你媽媽去世的內因是她的身體。外因則有兩個,我逼她連夜離開黛山縣,加上你爸爸的斥罵。如今隻有你爸一個人承擔你所有的憤怒,看著你的憤怒,我很害怕。”

    “安迪!”包奕凡衝口而出,聲音嚴厲而響亮。但看看安迪拿眼睛白他,他忍了忍,放低聲音,道:“你出去會兒,我衝一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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