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發呆了半個多小時,才氣息平穩下來,回到辦公桌邊,給譚宗明打電話。

    “了結了,你以後不用再勉強答應他,可以直接拒絕他。他有數。”

    “不會了結,你們這一回合隻能算是公開明確一下態度。奉勸你別感情用事,你最好看看嚴呂明對他的調查。他沒親生孩子,這是他人生的一大遺憾,他以後不會放開你。我建議你直麵這個關係,你們需要對話。”

    “直麵的意思是,認了他?我隻想操刀子剁了他,還有他那嶽父。”

    “他嶽父?老嚴的調查裏麵沒寫明,怎麽回事?”

    “精確地說,前嶽父,我媽的爹,一直跟著他。”

    老譚也呆了,“你……你冷靜冷靜也好,他回北京了,暫時不會找你。要不要把老嚴的調查報告複製一份給你?”

    “不要。無視他。”

    老譚無計可施,事情甚至出乎他的意料。

    安迪動手將魏國強留下的兩本書塞進牛皮紙袋,扔到文件櫃頂部。但是,沒完,正如老譚所說。魏國強說好聽點兒,還會來雪中送炭。說難聽點兒,叫做摘桃子。

    她把事情用電郵通報了奇點,但在電郵尾部注明:拒絕討論,無視他們,到此為止。

    樊勝美上班的時候,接到陌生手機發來的一條短信,“阿美,我是你媽。錢還沒打到我的賬戶裏嗎?”樊勝美這才想起,她一早上心慌意亂,隻顧著分析安迪知道了些什麽,跟誰知道的之類的問題,而忘了給她媽打錢。她估計這手機是苦主的。

    但是她想到昨晚安迪觸電似的避開她的手,仿佛她的手很肮髒,很下流。而安迪避開她的同時,卻遞上一疊錢。如此屈辱的感覺,樊勝美永誌不忘。她心下一橫,衝動地回以短信,“昨晚沒借到錢。對不起。今晚再試試。”

    “你在上班吧,跟你同事借啊。”

    “同事早借遍了,有些還沒還出呢。我上班,沒法跟你們說了。被領導捉到扣工資。”

    領導倒是沒來捉樊勝美,而是一個電話讓她過去,就上次做的招聘人員問題的報告,接受領導的領導的提問。這種小事難不倒樊勝美,她有明媚的微笑,領導再有火氣也不會撒到她的頭上。

    等樊勝美回到座位,她看到手機上好幾個未接來電和短信。都是來自那個號。她一條一條地看短信,看一條,刪一條,輕歎一聲。從最後一條短信看,苦主押著她媽,又趕去她爸媽家了。除了乖乖把錢匯出,她還能做什麽,她隻能稍稍發個小脾氣而已,而且還隻能騙著瞞著地發。

    如此打熬了幾天,一天發一千塊錢回家,換取她媽不再哭哭啼啼,她爸不用握著酒瓶子唉聲歎氣。

    一直到周六,她跟著章明鬆在高爾夫球場揮杆的時候,接到一條短信,是她嫂子發來,她哥出來了。樊勝美對著惜字如金的短信歎息,總算,她可以解放了。這一刻,她異常輕鬆,臉上的笑更加嬌媚。雖然她卡裏的錢又沒了,雖然她無法投入今年最後的打折季,可她終於還是解放了,這一次,她總算沒問任何人借錢。

    好在這個打折季的周末,她跟著章明鬆玩,不需要坐在家裏囊中空空心癢難搔地想著商場裏人頭攢動的盛況。

    她輕鬆地笑,旁人自然是看在眼裏。章明鬆不厭其煩,手把手地教樊勝美打高球,時不時地,在她身後送上一個吻。樊勝美很喜歡,她享受著章明鬆不徐不疾的體貼,也享受著章明鬆帶著淡淡煙味的懷抱。她這陣子心很累,她需要堅實的依靠,以及輕鬆的享受。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