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向傑驅車來到了殯儀館,為老朋友蔡成章送別最後一程。蔡成章獨自冷冷清清地躺在停屍房裏,除了文向傑,沒有別人來送他。蔡成章的情況,文向傑大概有一些了解,他很小的時候,他的父母就離婚了,各自組建了新的家庭,雙方都不太想要蔡成章的撫養權,蔡成章就和他的父母開始疏遠了;蔡成章有個妹妹,原本和他關係還是很不錯的,後來兩個人長大了,都開始做生意了,卻因此出現了一點經濟糾紛,兩人也因此而鬧掰了,文向傑本來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僵到了什麽程度,現在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了;至於蔡成章生意上的那些朋友,據殯儀館的工作人員講,倒是有三個人結伴過來悼念他,但或許是因為因為工作太忙了,三個人給蔡成章送了個花圈,在他的遺體旁聊了幾句,便急匆匆地離開了。文向傑心頭感慨萬端,人啊,長大之後,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各自忙於事業,像一台高速運轉的機器,早些年建立起來的感情,難以得到維持,一不小心,很容易就變成了孤家寡人。文向傑情不自禁地設想了一番,如果自己現在突然因為意外猝然離世,會不會落得同樣淒涼的下場?細細想想,文向傑感覺還不至於,雖然在工作方麵,文向傑比蔡成章更加投入,和過去的親朋好友們都日漸疏遠了,但是起碼沒有得罪過他們,可能在我活著的時候,他們會忘記我的存在,但是如果哪天我去世了,或許反而能夠提醒他們,我的存在,為讓他們為我哀悼一兩天。就像此次蔡成章的突然去世,就勾起了他許多的回憶,文向傑就坐在蔡成章的旁邊,興致勃勃和他“聊起了天”,回憶起當年在學校裏的種種往事,就好像上次他們在酒桌上暢談昔日友情歲月。和老友“敘舊”過後,文向傑又開始幫著蔡成章料理後事。忙了一天多之後,興許是蔡成章的家人想通了,死者為大,無論過去有什麽恩怨,人都已經死了,恩怨也該一筆勾銷了,怎麽說大家也都是一家人,而且回頭想想,錢的問題,其實算不上什麽大的問題。蔡成章的父母和妹妹都出現了,這裏也就再沒有文向傑什麽事情了。恰巧就在這個時候,文向傑接到了白小玲的電話,李院長那邊已經搞定了,同意出麵幫忙了,從其他各機構調來的人手,都已經陸陸續續到了人工島,接下來的工作,需要文向傑和白小玲一起出麵主持了。文向傑掛斷了電話後,第一時間驅車趕到了人工島。人工島原本是一處度假勝地,清幽僻靜,環境宜人,此刻卻變得人聲鼎沸,熱鬧嘈雜,幾輛大卡車運輸著各種實驗儀器,在島上來來去去。由於居高峰畏罪潛逃,而且極有可能目前還在暗地裏進行著危及全人類的危險市場,事關重大,在經過了上級部門的批準後,由李若維副所長出麵主持,將居高峰名下的人工島,以及高峰實驗室裏的眾多實驗儀器,凍結並征用,和警方聯手,共同製定了一個代號為“移山”的追捕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