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靜靜躺在床上,看她模樣,赫然便是白日裏行刺許顯純的少女刺客。吳又可重新細致地為白衣少女把了脈,讓雲之遙從隨身行李中取來了化瘀消腫、調理內息的藥粉,用茶水衝好,喂白衣少女服下了。吳又可沉思了片刻,覺著這女子體內淤血過多,如果光靠著著藥粉來化瘀,可能會需要兩三日的時間,這女子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不一定能熬過這麽久。他想了想,對雲之遙囑托道:“你去拿個碗來,放在她的嘴邊,注意接過她吐出來的淤血。”雲之遙依言照做,拿了個碗來,吳又可卻又改口道:“算了算了,用碗不一定能接得住,你還是去拿一塊紗布過來,遮在她的嘴邊吧。”雲之遙又依言從藥包中取出了一大塊白紗布,遮在少女的臉上。吳又可伸出了食中二指,彎曲扣緊,抵在少女胸腹之間的位置,用力緩緩按摩,而後猛地向下一壓,少女身體一陣抽搐,張嘴噴出一大股淤血。雲之遙見狀嚇了一跳,利落地向旁邊一跳,躲開了,淤血噴得吳又可滿頭滿臉都是。吳又可肺都要氣炸了,瞪圓了眼睛,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淤血,轉過身來,怒火熊熊地瞪著雲之遙,似乎隨時會衝上去將這個傻徒弟一陣暴捶。雲之遙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少女,一臉理所當然地回答:“她噴了好多血,我怕她噴我身上,髒。”“我當然知道她會血口噴人!所以才讓你拿紗布站在這兒給擋一下!”吳又可氣得大吼大叫,“不然你以為我讓你站這兒幹嘛?讓你來觀摩的嗎?!”雲之遙撓了撓腦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她噴了好多,我沒想到她會噴那麽多血,嚇我一跳。”“你——”吳又可指著傻徒弟,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怒氣衝衝地走過去,一把將雲之遙手上的紗布扯過來,將臉上的血跡擦掉了。女子體內的瘀血已經基本被排出,狀態得到改善,已脫離性命危險,隻是斑斑血跡,沾染在一身素白的衣裙上,顯得格外紮眼。吳又可愁道:“她這弄得一身是血,要是被人瞧見了,可該如何是好?”雲之遙一臉無所謂,若無其事道:“咱們給她換一身衣裳不就可以了嗎?”吳又可翻著白眼,沒好氣道:“你來換還是我來換?”雲之遙依然一臉無所謂,若無其事:“這個隨便啊,要不師傅你來換吧。”吳又可以手撫額,徹底無語了,調節了好半天,才壓下了心頭的怒氣,道:“你在這兒守著,我去城裏找個老婆婆來照料她。”吳又可走到門口處,想到這個女子八成是個危險人物,擔心徒弟稀裏糊塗的會吃虧,又特異囑托了兩句,“拿著她的劍,當心看著她,可不要走神偷懶。”雲之遙滿不在乎地點點頭,一本正經道:“師傅,我困了,能不能讓我睡床上,我把她抬到桌子上,讓她睡在桌上?”吳又可麵無表情地盯著雲之遙望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這一輩子也不想再和這個智障徒弟說話,他深吸了一口氣,幹脆一言不發,徑直轉身離開了屋子。雲之遙見狀,便道是師傅默許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走到床邊,盯著少女那嬌弱蒼白的麵孔,凝視了片刻,又打了大大的哈欠,撓了撓腦袋,滿不情願地走到桌邊坐下,趴在桌上睡起來。屋外黑漆漆的一片,吳又可沒有打燈籠,走出了沒多遠,一連摔了好幾個跟頭。白天,他和徒弟是乘坐老農的驢車來到愛來不來客棧的,感覺路程似乎並不怎麽遠,可是夜裏自己步行,才發現這條路好像永遠也走不到頭,且路邊的景色大同小異,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走錯路。周圍到處黑影晃動,道路兩旁的樹叢裏發出各種古怪的聲音,吳又可心裏不禁有幾分發毛,又想到徒弟那憊懶迷糊的模樣,擔心他會吃虧,心中暗自盤算著:“管他那麽多呢,咱們和那女娃萍水相逢,她拿劍刺我們,我還給她醫傷,已經夠仁至義盡了。等天稍稍一亮,我就和臭小子一起離開,把她一個人留在客棧離。瞧那女娃凶神惡煞的模樣,她應該能夠照顧好自己。”想清楚了這一層,吳又可徑直掉頭,快步往回走,終於回到了客棧,他悄悄來到了醜牛客房,剛一打開房門,便隻見一道寒光閃過,一柄長劍利落地橫在了他的脖子前麵。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