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立柱一邊比劃著切砍的動作一邊說的口沫橫飛:“我把她弄平了,拿著砍刀砍了幾下,她手的骨頭被我砍斷了,但是不知道怎麽的皮還連著,我拿著刀就這麽一直劃。她流血了,我還以為人死了不流血呢,我隻能把她的衣服扒了,然後捂住她的胳膊,但是還流血。我想著草木灰能堵著傷口,就趕緊跑到屋裏,把我睡覺的那個草席子點了,火呼的一下就著起來了,我恨不得連這個窩棚都點著了,把這個裕發村也一起點著了,把他們都燒死,活活燒死……可是那草墊子不禁燒,不一會兒就點沒有了,我就用草灰滾了滾她的手。”“我把她的手砍下來之後,看到屋裏有地方有血,我就趕緊都擦了,我又想到外麵的死狗,就把狗拖回來,把狗皮扒了,要是萬一一會路上有人發現了,我就說是外麵套狗弄的血,我拿著狗皮包上兩個胳膊,又用她的裙子裹在外麵,找了個蛇皮袋子裝進去了。都弄完之後,我趁著天還沒有亮,把她拖回去,她棺材裏全是水,我把她扔進去了,等著天快亮了我就拿著蛇皮袋子回去了。我老是怕會漏血水,一路回頭看著,但是她的願意的,不然怎麽一直下雨,一點血水也沒有……”“回去之後,我燒了開水,把胳膊頭的地方過了過水,這樣就不流血了,然後我把胳膊洗幹淨,放在屋裏,我把它放在床上,脫了衣服趴在上頭,我一根一根的咬她的手指頭,握著她手摸我……”季言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回想起他跟祖天漾第一次進到包立柱窩棚時候的場景,想到那股詭異的味道,腸胃裏一陣翻騰。祖天漾麵如常色,等他閉上眼睛自我陶醉的時候才問:“作案工具怎麽處理的?”包立柱說:“什麽工具?”祖天漾說:“你把鐵鍬和砍刀放在那兒了?”包立柱說:“刀我拿回家去了,洗幹淨了。鐵鍬我扔到後麵的河裏了。”祖天漾說:“我們買走的那塊狗肉是你打死的那個狗嗎?那狗怎麽少了一條腿?”包立柱說:“就是那個,那條腿讓我砸爛了,我扒皮的時候給剁了扔了。”季言揉揉額頭,祖天漾說:“那你接著說說吧,你是什麽時候看到馬玉芬和王曉梅的?”包立柱眼裏的光微微隱去,他說:“我之前都說了,就是我看秋的時候,看見她們兩個……”祖天漾說:“你看見她們兩個?還是看見她們三個?你到底看見幾個人!”包立柱說:“我該說的都說了,我沒的說了。”祖天漾看看時間,對季言點點頭:“好吧,今天你也累了回去好好睡一覺,什麽都別想,睡醒了咱們再說。”晚上季言跟處長匯報了全部情況:“處長,事關重大,單憑咱們的力量去村裏貿然抓人恐怕有困難,如果真是如包立柱所說,咱們應該請求上級支援,出動武警。”處長點點頭:“我知道了,這個案子現在牽一發動全身,先不要打草驚蛇,一步一步的來,明天叫丁東他們悄悄進村子,把那幾個號稱是被拐賣女人的家裏情況都看看,解救出來一個,那邊肯定都提高警惕了。先不要貿然行動,等證據確鑿了,武裝力量到位了,再一網打盡。”祖天漾在辦公室跟二組商量後續工作:“我們要先確定一個問題,王曉梅到底是不是被拐賣的兒童。王寡婦跟馬廣德走的太近,不能提審她,隻能暗訪別人。王寡婦的公公已經死了,但是附近有幾家鄰居,你們想辦法去問問他們,看看能不能有線索。另外重點人物趙桂田,她是一號嫌疑人,從現在起,你們二十四小時嚴密看守她,一旦她離開裕發村,立刻告訴我。”案子這回終於看到了曙光,甚至還有意外收獲,大家的努力終於看到了成果,積極性都很高,領了任務就分別去執行了,處長看著祖天漾點點頭,對季言說:“哎,你這個搭檔,越來越像是咱們刑警隊的人了。”季言抿著嘴笑了笑,沒有說話。晚上,祖天漾疲憊地躺在床上:“哎呦,快累死我了。”季言說:“別抱怨了,走了這麽多彎路,希望這次的大方向是對的。”祖天漾說:“不管怎麽說,侮辱屍體案是破了啊,也算是有個進步了,接下來就是馬廣德拐賣少女的案子,咱們得一個一個來啊。”季言沉默了一下:“想不到這還牽扯到案中案,人越牽扯越多,”他仰頭看了看祖天漾回來後重新貼在牆上的蜘蛛網:“還真跟你分析的差不多,真是一張網啊。”祖天漾指著收尾相連的紙張說:“每條線都是通往正中央的,每條通往正中央的線路上又有新的枝節,咱們呢,把枝節逐個擊破,最後肯定能走到最中間。現在咱們貿然地去抓趙桂田,不光證據不足,還可能引發對方氣急敗壞,馬廣德呢也會抓緊時間給自己洗白,所以咱們收網不能著急。”季言說:“你說的容易,現在還不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轉眼都春天了,說不定孩子都生了,什麽事啊這叫。”祖天漾說:“咱們啊還是想想,人可能藏在哪兒,你跟處長說了麽?武警什麽時候能到位?”季言說:“說了,處長也得往上打報告啊,還得開部署會,哪兒那麽容易說來就能來?”倆人說了一會,祖天漾說:“哎,你冷不冷?”季言看他又開始沒正行,就沒搭理他。祖天漾說:“我冷的睡不著。”季言說:“你把被子掀開一會兒再蓋上就不冷了。”祖天漾轉過身:“你怎麽這麽壞啊,最壞的就是你了!”季言說:“學的還挺像,你這問包立柱問多了?回頭別的方麵也像……”祖天漾說:“嘿!像怎麽了!我跟你說這要是包立柱真是為了趙桂田頂罪我還佩服他呢!血性!就應該為了喜歡的人這麽毫無保留!我冷著呢,我要跟你睡!”季言閉著眼睛:“別鬧了,明天還要問人呢……”祖天漾翻身從床上坐起來:“我就跟你睡!”說罷就去踩拖鞋,腳剛一伸進去“嗷”地叫了一聲:“我操!”季言讓他的叫聲嚇一跳,連忙翻身起來:“怎麽了?”祖天漾一腳把鞋甩出一米遠,借著月光,季言看見從他鞋殼裏鑽出一條手掌那麽大的耗子。正慌不擇路地在屋裏亂跑,季言忍不住笑出聲,祖天漾單腳蹦著去拉燈繩,等打開燈,屋裏早就不見了耗子的蹤影。季言搖搖頭說:“虎落平陽被犬欺啊。”祖天漾說:“哎咱們倆不是把耗子都趕走了麽,這才幾天沒回來啊,怎麽又出來一窩啊!”季言說:“這還新鮮啊?老鼠會打洞,每個屋子都是串著的,從別的屋鑽過來的唄。”祖天漾站住了,季言也睜開眼,他們倆對視了一下。“不會吧?”季言說。“屋裏咱倆可都看了。”祖天漾說。倆人坐在一起,季言說:“可是時間這麽短,他們能挖出一個洞來藏人麽?”祖天漾說:“怎麽不能?包立柱不是說了麽?當初被拐賣的女孩都是藏在山洞裏,馬家兄妹還不會學麽?把人藏在地下。”季言說:“那這麽久都不讓出來麽?山洞裏都又潮又悶,要是地底下,這人還不憋死了?”祖天漾說:“沒有問題,如果真的藏在地底下,就能解釋咱們倆當時一直在蹲點,但是他們兄弟沒有出去過的問題。當時你明明看到趙創業出去了,為什麽他會在屋裏出現,也許不是咱們漏看了,而是……”季言說:“藏匿地點能直通屋裏!那還等什麽,咱們去營救吧!”祖天漾說:“你又著急,先控製住趙桂田,等武警到了,抓住馬廣德再去救也不遲。”季言說:“不成,馬廣德早一天抓晚一天抓都無所謂,但是那兩個孩子能早救出來一天就早一天。”祖天漾說:“是是是,我明白,但是咱們倆不能就這麽去吧。那不還得一個被遣送回去一個再被停職啊,現在咱們是猜的,不能聽風就是雨不是?你得有證據,要不明天申請去把趙桂田給帶來審訊一下,或者申請去他們家查,咱們得按照程序來啊。”季言說:“那,這邊呢?”祖天漾說:“實在不成,還讓白師兄來唄。這回把他給耍了,他不定怎麽憋著找咱倆碴兒呢,讓他接著往下問,咱們倆去救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