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屍被即刻拉倒市裏做檢驗,祖天漾當初關於懷疑包立柱盜屍侮辱屍體的報告,連帶著屍體一起遞交上去,緊接著幾家報社相繼報道了這起離奇的案件,連帶著將季言發現的啞巴女人一起進行了隱晦報道。這一折騰自然引起軒然大波,白澤源已經寫了一半的結案報告被扔到抽屜裏,少女失蹤案被喊停,包立柱家裏中發現的屍塊問題重點被重新定位,之前一直拖拖拉拉做不出來的DNA報告,被直接調取去了北京,當初號稱再檢驗的血衣等都被留作證物。白澤源因為兩審涉嫌暴力執法,暫時停止了對包立柱的審訊工作。祖天漾的休假終止,接手接下來的詢問工作。重新坐在審訊室裏,包立柱的精神已經大不如前,他耷拉著個腦袋,眼睛黯淡無光,抿著嘴唇,一副已經半死的模樣,季言和祖天漾交換了一個眼神,包立柱無牽無掛,活得也窩囊,一旦喪失求生意識,就更難從他嘴裏得到消息。祖天漾說:“包立柱,事情已經到了現在的地步,我勸你還是說實話吧。”包立柱不出聲,閉著眼睛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季言把東西放下:“包立柱,你禍害死人,總比你殺人強,之前遲遲沒法結案是因為DNA對不上,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是不是你猥褻了魏超雄妻子陳小紅的屍體後肢解?”包立柱沒有睜眼,但是手指頭微微哆嗦了一下。祖天漾說:“我是真不明白你擰什麽。馬廣德,你是不是非得讓人熬鷹似的熬著你,收拾你,你才好受呢?”包立柱張開嘴:“都是我幹的,都是我幹的,判我死刑吧。”季言皺起眉:“你少來這套!你們裕發村之前做過多少買賣少女的勾當?你知情多少?你們的組織者是誰?”包立柱眼神驚訝了一下,他顯然沒有料到季言會說出這番話,祖天漾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裏:“包立柱,你知道什麽就說什麽,咱們這的規矩你也知道,坦白從寬,如果你能把事情都說明白了,就可以戴罪立功。你侮辱屍體罪不至死,要是能好好表現說不準在裏麵待個一年半載就能出去。”包立柱嘴唇微微抖了抖,又低下頭,依舊麵如死灰。祖天漾說:“包立柱我知道你不怕死,也是一個大老爺們混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麽可活的?連個死了的女人你都不放過,可是你要是抓到兩個活著的大姑娘,你還費勁巴拉的去扒哪門子墳頭呢?”祖天漾問,季言就暗中觀察包立柱的每一個表情,他跟祖天漾猜測了幾天把每一種可能都做了推斷,祖天漾一個一個的試探包立柱的反應。之前季言以為包立柱是被屈打成招,後來又猜測他是怕奸淫屍體的罪名會被村民們不容,可是現在他卻一口咬定都是自己做的,一心求死,不免更加可疑。審訊的時間寶貴,祖天漾的報告呈上去,一石激起千層浪,當初中央施加壓力,各級官員為求自保都急於破案,甚至在案子有大量疑問的時候就草草結案,結果層層的遮擋被兩個小警員一下子翻雲覆雨,各級臉麵都掛不住,最慘的就是白澤源,他當初接到的命令就是一定破案,如今案子情況有變,上麵又舍車保帥,他是個聰明的人,前後一聯係就知道自己中了祖天漾這個混賬的計謀,結果露臉變現眼,耳光打的啪啪響。他跟上麵通氣,壓力又一層一層地下來。季言和祖天漾當然知道自己捅了馬蜂窩,要不被蟄的滿頭包隻能迅速行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馬廣德似乎被之前白瑞德的審訊給折騰的麻木了,不讓他睡他就閉著眼,嘴唇幹裂著,顴骨高高的隆起來,季言覺得他可惡又覺得可憐,帶人上來的時候,包立柱的腳底板都是腫的,一看就是受了酷刑,可是再打下去有什麽用,他就一口咬死了都是他幹的。這種結果如果讓上頭知道,或者別的審訊他的人得到,也許就罷了,這案子就這麽稀裏糊塗地結了,可是祖天漾跟季言對於真相這種事太執著了,盡管包立柱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他如果在這件事上背了黑鍋,他們就放掉了一個壞人。祖天漾敲著桌子:“包立柱,你到底為什麽啊?為了馬村長?我真不明白,他對你好麽?我聽說你們馬村長挺有本事的啊?這周圍娶不上媳婦的人,他都給幫忙找了,怎麽不幫你找一個?包立柱,馬村長不值當你幫他扛著吧?”包立柱牙齒微微的抖了幾下。祖天漾說:“當然了,你肯定不是為了保護馬村長,你肯定是恨他,不然你不會包庇凶手,這回丟的是他親閨女,你隻要把罪名攬過來,他就找不到他閨女了是吧?不過你太小看馬村長,你們這裏麵的彎彎繞太多了,你說你死了,他能看不出什麽來麽?”包立柱梗著脖子。祖天漾說:“包立柱,你當初因為什麽進來的?猥褻婦女?你猥褻的是誰來著?你要是不把馬廣德的老底交代了,又稀裏糊塗頂包死監獄裏頭,你說外麵能消停麽?”季言看見包立柱的手哆嗦起來,他說:“馬廣德能放過拐賣他女兒的人?”祖天漾說:“包立柱,你說你這樣的,這世界上還能有什麽放不下的?你以為你把罪都兜了就沒事了?不可能,你好好想想吧。” 出了門,祖天漾眯著眼睛說:“我估摸這貨抗不了多久了。”季言說:“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什麽?”祖天漾說:“他肯定是知道什麽,。”季言皺起眉:“你說,會不會是他聯合趙桂田和王曉梅一起幹的?”祖天漾說:“不會,但是他肯定看到了什麽。”季言說:“我不知道,那你說他為什麽要這麽幫著趙桂田?”祖天漾說:“能為什麽,喜歡人家唄。”季言微微變了變表情:“……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祖天漾說:“嗨,這種人啊混吃等死的,世上一個親人都沒有,活著跟死了有什麽分別。當初他因為猥褻趙桂田進去,說不定這次受了什麽好處,所以幫著她,趙桂田被賣到這麽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家裏為了找她傾家蕩產,如今有機會報複,她能不下手麽?包立柱如今自己頂罪,要麽就是有把柄在馬廣德或者趙桂田手裏,不過他這個狀態還能有什麽把柄,要不就是他想替人擋一下,替馬廣德擋的可能太小,替趙桂田擋倒是說得過去。”季言點點頭:“那現在怎麽辦?”祖天漾說:“等,等丫扛不住,隻要咱們審訊的時候不停地透露馬廣德會報複趙桂田,他就會有求生的欲望,先把馬廣德扳倒。到了現在,咱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季言說:“你說的輕巧,上麵催的要死,再破不了案,你也等著調過來吧。”祖天漾抿嘴一笑:“我是沒有意見,留下更好,我還舍不得你呢。”季言的耳朵一熱,冷哼了一聲,走開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