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季言才用處長的辦公室出來,劉暘給祖天漾找了個冰袋,讓他敷著臉,天本來就冷,又弄了這麽個涼疙瘩捂著,把祖天漾凍得上下牙直磕,等季言回來了,看他那副模樣搖搖頭:“臉一會兒凍僵了,應該熱敷,活血。”祖天漾扔掉冰袋:“挨說了嗎?”季言搖搖頭:“處長說強龍壓不住地頭蛇,讓你看笑話了。這種地方,有些事,說不清楚。”祖天漾說:“沒關係,況且這頓揍挨得也值,今天抓他的時候我隻說了一句拐賣,他一點沒有往10.6上想第一反應就是馬廣德,看來他真的跟馬廣德之間有不可告人的事情。”季言說:“嗯,你也是廢物,怎麽讓人打成這樣?”祖天漾哀嚎一聲說:“我害怕啊,萬一我把村子打了,附近的小報不定怎麽說我呢,丁東那邊問李二嬸怎麽樣了?”季言說:“這個李二嬸就是個人精,丁東該問的沒問出來,自己暗戀小劉的事情到讓她問出來了,多虧李茂在旁邊跟著,要不非把包立柱不是凶手的事兒都說了、”祖天漾苦笑地搖頭:“真要了親命了。”季言說:“還是的想辦法問問趙桂田。”祖天漾說:“馬廣德被派出所帶走了,我估計頂多意思意思關一天就放人了。咱們這麽一折騰,他說不定更謹慎了,你也瞧見那個裕發村了,一語不合上來就敢砸車,不好辦啊。”季言想了想:“明天是鎮子上的大集。要是想辦法讓趙桂田的婆婆到集市上去,咱們就能帶走趙桂田了。趁著馬廣德還在派出所,咱們趕緊動手。”祖天漾說:“好主意啊季組長,可是怎麽能讓那老太太出去呢?”季言說:“李二嬸子怎麽樣?”祖天漾說:“她能聽咱們的麽?”季言說:“你原來工作的時候沒有線人麽?”祖天漾長大嘴巴:“你開玩笑呢吧?”季言說:“我沒開玩笑,這個李二嬸好信兒擅長打聽家長裏短,又愛占小便宜,況且她現在已經搬出裕發村了,比較好控製,咱們想辦法讓她吹鼓趙桂田的婆婆去集市上。咱們去村裏偷偷把趙桂田帶出來,總比在集市上帶走趙桂田要好些。”祖天漾笑笑:“成,就這麽辦。”祖天漾親自去找李二嬸子跟她交涉,並許諾給她家買兩袋棉花,她痛快答應約著趙桂田的婆婆去集市上,她雖然嫁到鎮子上,但是還有個弟弟在村裏,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祖天漾讓她提前回到弟弟家住,大集當天到趙桂田家把老太太帶走。趙桂田的婆婆抱著孫子跟李二嬸子去了集上,留下趙桂田夫婦和孫女在家,她十分精明,特意囑咐她那一根筋的傻兒子把門看好,無論誰來都不準開門。季言跟祖天漾看準去鎮上的大客車已經開上了路,直接開車到了趙桂田家,季言敲了半天門,裏麵都沒有動靜,祖天漾說:“李大貴,村長讓我給你傳個口信。”季言瞥了一下這個撒謊眼睛都不眨的人,裏麵那個男人卻果然上當,他把門開了個小口子:“幹什麽?”祖天漾笑眯眯地說:“村長姑娘丟了的事,你媳婦提供線索破案有功,想獎勵你們!”那男人呆頭呆腦地大約也不知道什麽叫獎勵:“你們走開,我娘不讓我開門。”繼而又回頭,大約是在對鐵門內的趙桂田講話:“你到屋裏去,快進去!”裏麵斷斷續續地傳出來小女孩的聲音:“爹,是誰呀?誰呀?”那男人說:“進屋去!”祖天漾說:“別這樣,我們就是來接你們去玩玩,你娘上鎮裏趕集去了,我們帶著你們一家子也去。”那男人聽到這裏,又把臉轉過來:“我娘讓我看家。”祖天漾說:“走吧,集市上好玩的可多了。還能吃好多好吃的,昨天村長還去了呢,你娘也去,你們一家子也跟著去吧。”那男人歪著脖子考慮了半天,終於點點頭:“那好吧。”季言本來隻想帶走趙桂田,想不到祖天漾一騙把一家三口都騙出來,他沒好氣地瞪了祖天漾一眼,祖天漾衝他安撫地笑笑,他有智商不高,也許從他嘴裏更能得到真相,車子還沒有開出村子,就有人告訴了其他村幹部,村幹部帶著人出來劫車,趙桂田對村幹部說:“您放心吧,我們心裏有譜。”村幹部還不知道村長跟刑警隊已經鬧翻,以為是村長準許的,也就沒有為難放他們走了。季言不是第一次接觸趙桂田了,他之前多次找趙桂田了解過情況,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這樣一個美麗文靜女子為何會下嫁給智商缺陷的李大貴,但是他從未懷疑過這個女人是被拐賣來的。祖天漾在外屋哄著李大貴和小女孩玩,審訊室裏隻有季言和趙桂田兩個人。    他給趙桂田倒了杯水:“趙桂田,我們隻是來找你了解點情況,你不要緊張。”    趙桂田點點頭:“季警察,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別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季言說:“我們不是問馬玉芬和王曉梅的事情,而是我們得到舉報,說你是被拐賣來的。有這樣的是事麽?”趙桂田愣了一會,漸漸紅了眼圈,她歎息了一聲:“也算不上是拐賣,當時家裏窮,我又是個女娃,要供著弟弟念書,就這麽地,就把我嫁到裕發村來了。”季言抿了一下嘴:“趙桂田,你不要害怕,有什麽你都可以跟我說,我既然敢把你帶出來,我就能把你帶回家去!你當初是不是被迫的?”趙桂田低頭苦笑著搖了搖:“季警察,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我早就不做打算了,我孩子都這麽大了。我婆家對我也不錯,這幾年也讓我跟娘家走動了。我真的過的挺好的了。”季言說:“你一點也不怪你父母麽?”趙桂田說:“怪誰呢,都是命。”季言歎了口氣,又問道:“那麽趙桂田,當初包立柱企圖強暴你,是怎麽一回事?”趙桂田眼神看著遠方,並沒有說話,一會又低下頭。季言說:“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可以找一位女警來問你,這段口供很重要,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趙桂田低著頭:“不用的,那件事……當時我剛來的時候,心裏不太願意,那會年紀小不懂事,那個包立柱就說他能把我送回家去,我稀裏糊塗地跟著他去了,誰知道,他是騙我,想那樣我……”季言打斷她:“你跟他去了什麽地方?他在哪兒企圖非禮你?”趙桂田說:“就是……我跟他一齊往山上跑,黑燈瞎火的。”季言看著她:“就這樣?”趙桂田抿抿嘴:“後來,多虧了我男人他們追上來,我覺得沒有臉活著了,就撿了個石頭片割了手……後來又救回來我了。”季言問:“是你自己割腕的?那個包立柱,他在非禮的時候,有沒有對你施暴?”趙桂田縮縮脖子,似乎不願意回想。季言說:“他有沒有打你,有沒有企圖傷害你,比如掐你的脖子一類的?”趙桂田靦腆地搖搖頭,遲疑了一會小聲說:“那個包立柱不是好東西,村裏都在說,是他抓了兩個妹子,警察同誌,你們要給我兩個妹子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