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按照白澤源的要求換了大瓦數的燈泡,直直地照著包立柱的臉,短短幾天他變得比之前更加邋遢,花白的胡子已經生出來,越發顯得臉上的狼狽,寬大的囚服套在他身上,空空蕩蕩卻不保暖,他昂著頭坐在審訊椅上,依舊是之前那副死豬不怕滾水燙的模樣,耷拉著眼皮,撇著嘴,無論季言問什麽他都不說話。白澤源觀察了他一會,伸手點點桌子:“包立柱,我知道你們這種人的心態,殺人分屍都敢幹,覺得自己特別的了不起,覺得自己什麽都不怕,不把法律包括我們執法人員放在眼裏,覺得自己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尤其是你,你還是兩條命,所以還想臨死前逞一把英雄是不是?”包立柱對多日的提訊已經麻木,不光沒有什麽不適,反而覺得還挺舒服,這裏的條件比他住的地方要好得多,夥食也不錯,每日提審他要麽一言不發,要麽胡說八道,看著幾個年輕帥氣的小警察被他擺弄的團團轉,包立柱心裏就有一種異樣的快感,尤其是有幾次二組人手不夠用,小劉借調過來做筆錄,他更是興奮。審訊室裏的大燈太刺眼,包立柱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但是燈光依然烤著他,開始還覺得挺暖和,漸漸地這種光照開始刺激他的中樞神經係統,讓他有點興奮甚至暴躁,他開始下意識地躲著燈光,嘴裏胡亂念經一樣,裝瘋賣傻起來。白澤源冷笑一聲站起來,拿著燈直直地照射他:“我告訴你!對付好人我不敢說我都多少手段,但是對付你這種壞蛋,我有的是辦法!”他繼而放緩了口氣:“包立柱,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10月6日晚上,你在村外的田地裏看秋,但是你心裏很不服氣,全村人都在家裏看電視吃完飯睡覺,隻有你孤零零地躺在村外的茅草房子裏看著莊稼。這都要怪裕發村的那個村長,如果不是他當初報警把你抓起來,你就不會這麽慘了,你恨他卻沒有機會報複,所以你覺得心煩意亂,出來溜達,這時候你看見他的女兒從村外回來,還帶著你一直垂涎的村裏一個寡婦的女兒,你看見隻有兩個小女孩就動了歪心眼,你們村裏的這個山洞本來是個秘密,因為私自炸山是犯法的,所以馬路修好之後,村長就下令誰也不許再走山洞,還把山鎖了起來,鑰匙隻有村長有,可是被馬玉芬偷偷拿出來用,你於是威脅馬玉芬,把她們倆騙到你的小茅草屋裏,你上了鎖,把她們倆綁起來,實施了強奸,但是她們都認識你,你怕她們會說出去,所以就把她們殺了,然後分別埋在了不同的地方……或者是呢殺了一個,把另一個藏了起來?說是不是這樣?”包立柱歪著脖子從嘴裏發出兩聲意義不明的呻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他眯著眼睛在心裏專心的數數,看看自己數到多少能被放回去。季言皺著眉看了白澤源一下,白澤源嘴角上揚著,站起身子,走到包立柱麵前不客氣道:“哎,別以為你裝瘋賣傻就有用,我聽說你在監獄裏麵待過,那你有沒有聽你的獄友們說起過他們不招的時候都吃過什麽苦頭?我都不明白你裝傻還有什麽用?你還把人肢解了,兩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你竟然下的出這樣的手,簡直連畜生都不如!就你這種人,打死你都不為過!”包立柱聽懂最後一句,他轉了轉眼珠,從嗓子眼裏擠出:“你們不敢打人,這是新中國,你們不敢打人,要是被人發現你們就完了!”季言聽到這句才反應過來,之前包立柱的種種果然都是在跟他們玩心眼,他憤恨地扔下做記錄的筆,皺眉看著包立柱。白澤源笑了兩聲,伸手壓住他的肩膀:“扛不住了吧啊?終於開口了?我告訴你,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話!你現在就給我老實交代,要不我就替天行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你也配有人權?你把兩個姑娘給糟蹋的時候怎麽不想想你的後果?趕緊交代!”包立柱梗著脖子:“我沒什麽可交代的,不是我做的!”白澤源說:“把他架起來!”兩個獄警伸手把他抓起來,包立柱看看左右:“你們幹什麽!幹什麽!”季言也回頭看白澤源,白澤源冷笑一聲,對兩個獄警說:“把他的鞋脫了。”兩個獄警對視一眼,照做了,白澤源抓起包立柱的一條腿,搬到審訊椅上,抓起訂卷的木質尺子對著他的腳底板就是一下子,包立柱立刻發出殺豬一樣的叫聲。季言頭一次看到這種情況,看看白澤源又看看包立柱,抿著嘴沒出聲。白澤源冷笑說:“你以為誰都那麽好糊弄呢?就你這種人,不給你來點實在的你拿我們當傻子糊弄是不是?沒事,我給你長長個頭兒!”說罷,白澤源對著他又是兩下,腳心中有多個穴位存在,很快包立柱的哭喊就變了調,他的腳心迅速紅腫起來,他伸出手想要去抓,但是被獄警死死地摁住,季言看不下去了,站起來小聲對白澤源說:“白專家,這樣不合適吧?”白澤源說:“小季啊,你還是太年輕了,你們這種審訊手段對付一般的嫌疑人還可以,這個人殺人分屍,這麽冷血,你說他的抗壓心理有多強?你都不見得是他的對手!你們這樣就是在耗時間,對他來說不疼不癢,可是案子怎麽辦?現在全國上上下下多少人盯著?難道都對他無可奈何麽?那咱們是保護好人還是保護壞人?好了,小季,你讓開,也好好學著點,對付什麽人就要用什麽辦法!”季言隻能轉開身子,他又想到兩個少女笑靨如花的照片和從包立柱家發現的屍塊,歎了口氣不作聲了。包立柱嚎的嗓子都沙啞了:“我說了我說了,別打了我說了!”白澤源挽了挽袖子,抬起頭:“說吧!”包立柱抽著氣:“真不是我殺得,我、我是撿的,我撿來玩的……”白澤源眯著眼睛,上去補了一腳:“你他媽拿我開涮是不是!撿的?這玩意是想撿就能撿到的麽!你從哪兒撿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