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刑而連其罪,則褊急之民不鬥,很剛之民不訟,怠惰之民不遊,費資之民不作,巧諛、惡心之民無變也。五民者不生幹境內,則草必墾矣。

    使民無得擅徙,則誅愚亂農農民,無所於食,而必農;愚心躁欲之民壹意,則農民必靜。農靜誅愚,則草必墾矣。

    均出餘子之使令,以世使之,又高其解舍,令有甬官食餼,不可以辟役,而大官未可必得也,則餘子不遊事人,則必農。農則草必墾矣。

    國之大臣諸大夫,博聞、辯慧、遊居之事,皆無得為,無得居遊於百縣,則農民無所聞變見方。農民無所聞變見方,則知農無從離其故事,而愚農不知,不好學問。愚農不知,不好學問,則務疾農。知農不離其故事,則草必墾矣。

    令軍市無有女子;而命其商,令人自給甲兵,使視軍興;又使軍市無得私輸糧位,則奸謀無所於伏,盜輸糧者不私稽,輕惰之民不遊軍市。盜糧者無所售,送糧者不私,輕惰之民不遊軍市,則農民不淫,國粟不勞,則草必墾矣。

    百縣之治一形,則從,迂者不飾,代者不敢更其製,過而廢者不能匿其舉。過舉不匿,則官無邪人。迂者不飾,代者不更,則官屬少而民不勞。官無邪則民不敖。民不敖則業不敗。官屬少,征不煩。民不勞,則農多日。農多日,征不煩,業不敗,則草必墾矣。

    重關市之賦,則農惡商,商有疑惰之心。農惡商,商疑惰,則草必墾矣。

    以商之口數使商,令之廝、輿、徒、重者必當名,則農逸而商勞。農逸則良田不荒。商勞則去來齎送之禮,無通於百縣,則農民不饑,行不飾。農民不饑,行不飾,則公作必疾,而私作不荒,則農事必勝。農事必勝,則草必墾矣。

    令送糧無取僦,無得反庸,車牛輿重設必當名,然則往速徠疾,則業不敗農,業不敗農,則草必墾矣。

    無得為罪人請於吏而餉食之,則奸民無主。奸民無主,則為奸不勉。為奸不勉,則奸民無樸。奸民無樸,則農民不敗。農民不敗,則草必墾矣。

    農戰第三凡人主之所以勸民者,官爵也。國之所以興者、農戰也。今民求官爵,皆不以農戰,而以巧言虛道,此謂勞民。勞民者,其國必無力。無力者,其國必削。

    善為國者,其教民也,皆作壹而得官爵,是故不官無爵。國去言則民樸:民樸則不淫。民見上利之從壹空出也,則作壹。作壹,則民不偷營。民不偷營,則多力。多力,則國強。今境內之民皆曰:\"農戰可避,而官爵可得也。\"是故豪傑皆可變業,務學《詩》、《書》,隨從外權,上可以得顯,下可以求官爵;要靡事商賈,為技藝,皆以避農戰。具備,國之危也。民以此為教者,其國必削。

    善為國者,倉廩雖滿,不偷於農,國大民眾,不淫於言,則民樸壹。民樸壹,則官爵不可巧而取也。不可巧取,則奸不生。奸不生,則主不惑。今境內之民及處官爵者,見朝廷之可以巧言辯說取官爵也,故官爵不可得而常也。是故進則曲主,退則慮私,所以實其私,然則下賣權矣。夫曲主慮私,非國利也,而為之者,以其爵祿也。下賣權,非忠臣也,而為之者,以末貨也。然則下官之冀遷者皆曰:\"多貨,則上官可得而欲也。\"曰:\"我不以貨事上而求遷者,則如以狸餌鼠爾,必不冀矣。若以情事上而求遷者,則如引諸絕繩而求乘枉木也,愈不冀矣。二者不可以得遷,則我焉得無下動眾取貨以事上,而以求遷乎?\"百姓曰:\"我疾農,先實公倉,收餘以食親,為上忘生而戰,以尊主安國也。倉虛,主卑,家貧。然則不如索官。\"親戚交遊合,則更慮矣,豪傑務學《詩》、《書》,隨從外權;要靡事商賈,為技藝,皆以避農戰。民以此為教,則粟焉得無少,而兵焉得無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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