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事情沒辦成,王芬被殺,許攸亡命江湖,直到當靈帝死後才敢重新露麵,這幾年裏,有袁紹暗助,張邈也曾收藏了許攸多年,把許攸侍候得不錯,還幫助許攸的家人成功逃脫了官府的追殺,對許攸是有活命大恩的,所以張邈一見是許攸出來接待自己,就知道許攸有意幫自己一把,不大不小的給許攸送上一頂高帽。

    一時兩人無話,來到袁紹軍大帳。一眾文武大員分列而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居中高坐,約在四十餘歲間,長須飄逸,相貌威嚴,兩個高大武士侍立於後,正是袁紹。張邈微微一頓,朝袁紹深深一揖,輕輕一笑道:“盟主,張邈特來請死!”

    許攸自然走到袁紹下首一個位置,朝袁紹抱了抱拳,並不言語。

    袁紹眼波微動,點了點頭:“孟德沒有殺你?”

    張邈笑了笑:“我有負曹公,雖生若死,隻是念著臧子源還在在這裏,特來求見盟主,願將我項上人頭,換臧子源一命!”

    “胡說什麽呢?孟卓!”不待袁紹說話,許攸搶先出聲,“若不是念著臧子源是個英雄,我們早打破東武陽了,你來得正好,可以去跟臧子源說一聲,讓他早早獻了東武陽城,歸順我家主公!”

    袁紹瞥了許攸一眼,卻並未說話,帳內侍衛十餘謀臣猛將,各自相視,也無人插口,隻是有幾人看著許攸分明目光不善。許攸小心的看了袁紹一眼,又複笑道:“臧子源造反,說是為了孟卓,好了,現今孟卓平安無事,他也該收手了,都是天下成名的豪傑,還像個小兒般胡鬧麽?孟卓,你進東武陽城去,勸子源打開城門,我家主公是會既往不咎的。”

    張邈有些遲疑,朝袁紹深深一揖:“盟主寬宏,邈願入城勸臧子源歸降!”

    袁紹卻並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看著張邈,仿佛沒有聽著許攸與他的這番一唱一和般。許攸額上慢慢的滲出了汗滴,卻不敢擦,心中忐忑,又有些羞惱,張邈拱手彎腰,態度謙卑,見袁紹許久不應,微微抬起頭來,嗬嗬笑道:“本初,累你折兵頓將,是邈該死,不過我若是死了,依臧子源的性子,他必不與你善罷甘休,你今日且留了我這一命罷!”

    張邈少年時便與袁紹、曹操、許攸等人相結為友,曹操家世稍差,有錢,卻是閹宦之後,像許攸就一向直呼曹操小字阿瞞,這並非什麽特示親密,而是輕視,瞧不起,就算現在各人年齒漸長,許攸也早已為人父祖了,這個習慣卻依然不改。不過許攸卻是不敢直呼袁紹的名諱的,少年時代就不敢這樣,現在更是袁紹帳下之臣,便連稱袁紹字諱都不敢了。

    “孤也沒說非殺你不可!”袁紹威嚴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波動,聲音淡漠而威嚴:“你負孤太多,至今不悔,孤今給子遠一個麵子,去罷,好自為之,不必再來見孤了!”

    “多謝主公!”聽聞此言,許攸心中一塊石頭頓時放下,臉上喜色綻放,與袁紹深施一禮,隨即抬起頭來,“張郃,你速去備馬護送孟卓進東武陽!”

    聽著許攸呼喝,張郃身子微微一頓,麵露怒色,看了袁紹一眼,袁紹卻並未阻止,張郃無奈,出列與袁紹抱拳施禮:“主公!”

    袁紹漠然揮了揮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