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陳群出來,關羽皺眉不悅道:“陳長文這是什麽意思?”

    “他是什麽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隻要他去了長安,他就會把事情辦好。”簡雍也有些把不準陳群說這一些話的意思,張邈是兗州的陳留太守,不是大耳朵的下屬官吏,他可不聽大耳朵號令!

    當然,如果是單純的要解救天子,以張邈在長安天子近前公卿中的人脈關係,確實比陳群更容易把皇帝從李傕郭汜那裏撈出來,不過這種事可不“單純”,隻可意會的不“單純”,而且如此一來,這最大的一份功勞,也便歸於了陳留太守張邈,而不是徐州牧劉備!

    簡雍可不認為陳群會單純弄不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的,不過陳群既不說他自己是什麽心思,簡雍也沒法問,胡亂的打著哈哈裝裝糊塗了,有些時候是要裝一裝糊塗的。

    關羽看了大耳朵一眼,顯然對簡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張飛笑道:“我們在這胡思亂想什麽,也許袁紹就不放過張邈了!”

    簡雍轉又一想:“玄德,長文的話其實可以考慮一下,如果張邈能從袁紹那裏順利出來固然不錯,我們不妨就把這救駕之功分他一部分,如果張邈出不來,就帶上呂布!”

    “為什麽?”張飛一怔,不解,“那三姓家奴現在可是恨你入骨,帶上他?”

    “這塊肉太大了,我們一個人吃不完,既然多一個曹孟德,再多一個呂奉先又有何妨!”大耳朵點了點頭,淡淡的道,簡雍的意思他明白,這不外乎就是把水攪渾,既要顯示實力,得點實利,又不充當那出頭檁子。

    張飛有些泄氣:“這個陳長文,總是不把話說清楚,跟我們不是一條心!”

    簡雍抓了抓額頭,有些話是不好說得太明白的,有些人,你也別指望著他會把話都挑明了說。這個陳群是知趣的,看來他是不會、也無心融入大耳朵的核心圈裏了,所以他借口先行離去,不正是給自己幾個商議對策嘛?

    “益德,休要胡說!”大耳朵瞪了張飛一眼,“海納百川,乃就其大!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樣直腸子麽?昔日留侯說話,也隻有高祖能聽明白,故高祖終成大事,長文性子如此,說話留三分,用與不用,全在於我,也不傷了顏麵,這豈能牽涉到什麽同心不同心的!”

    “曉得了,大哥!”張飛有些不以為然,不過他可不敢頂撞大耳朵。

    簡雍暗笑,這死大耳朵倒想得開,不過顯然這類事,應該教訓的是關羽,而不是張飛。不過對關羽,簡雍撓了撓頭,指著棋盤,笑道:“雲長,我們再手談一局?”

    ……

    袁紹軍轅門外。

    “子遠!”張邈臉上勉強露出一絲微笑,“曹公與我楚河漢界,分道揚鑣,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般挖苦我何必來哉!”

    “嗬,哈哈哈!”許攸大笑,“孟卓啊,孟卓,我挖苦你作甚?”說著許攸湊到張邈近前,壓低聲音,“孟卓,他對你恨之入骨,你怎還敢來?”

    “我不來,他就會要了子源的命!”張邈有些消沉,這個“他”,自然是指袁紹。說著張邈停住了腳步,望著許攸,複又笑了笑,“我還擔心他會直接招來刀斧手把我打殺,卻想不到他讓了你出來見我,可見,我這條命是保住了!”

    “你啊!”許攸大是受用,卻搖了搖頭,“看著吧,我也不定保得住你!”

    話說這許攸也是膽大包天之輩,當年竟曾一度參與原冀州刺史王芬謀廢漢靈帝劉宏的計劃,還把這件事堂而皇之的告訴了袁紹和曹操,拉他二人入水,理由是黨錮之禍,漢靈帝劉宏聽任宦官對黨人的迫害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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