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子布並不看好這次行動,可否說說你的理由?”未待簡雍說話,許汜又搶過了話頭,咄咄逼人,直視著張昭。

    張昭皺著眉,淡然道:“憲和前有言,未慮勝,先慮敗,既要做最壞的打算,我等正該去略防一二!”

    他倒是不直接回答,許汜哈哈大笑,顯得十分的不屑:“子布太過謹慎,以我堂堂之師,擊彼涼州諸賊多行不義之輩,又焉有不勝之理!”

    “閣下這莫不是在狡辯!”一旁陳應冷哼一聲,“暴虎馮河,智者不為,西涼軍殘暴之眾,縱然曹操當年也不敵,呂布更是被驅出長安,丟妻棄子走投無路,閣下這都視而不見了?”

    許汜也是嘿嘿冷笑:“曹操又如何?他還不是折戟於徐州城下!呂布豎子,不足為道,以使君之神勇,三軍將士用命,更有徐州之富庶,兵精糧足,倡義聲行仁義救駕還京……”

    許汜一番慷慨激昂,擺事實講道理,大道理,旁征博引忠臣孝子,滔滔個不絕,堵得陳應臉皮一陣青一陣紅,卻又無話而說,末了又加了一句“下邳陳家,就這點見識麽?”氣得陳應幾乎吐血。

    “許公,此兵家之事,若‘仁義忠孝’四字可敵百萬之眾,昔日暴秦,又因何以東製六國,混一宇內?”牆角,一個聲音淡淡的道,簡雍看去,卻是鄭玄的高足,孫乾的同門師弟,大耳朵剛從彭城帶過來的,樂安國淵,國子尼!

    “鄭康成高足,就這點見識乎?”許汜冷笑,直接把鄭玄帶上了,“西涼軍諸將,非是暴若虎狼,徐州又非柔似羔羊,諸君一味避讓推辭,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忠臣孝子不為也,吾恥與諸君為伍!”

    說罷,許汜站了起來,向大耳朵拱了拱手:“告辭!”

    未待大耳朵說話,簡雍先站了起來,笑嗬嗬攔住許大名士,“許公勿急,主公還沒說話呢,大家來了這裏,就是要暢所欲言,總要把心中疑惑說個明白的,是不是?”

    也難得這許大名士一番舌戰群儒了,竟是堵得一個個敢怒不敢言,你一開口他就要一個不忠不孝的帽子扣過來了,難道迎救天子也有錯了?

    大耳朵招了招手,示意許汜坐下,許汜傲然一甩袖子,回來坐下。

    “子瑜,我想聽聽你的看法?”大耳朵卻不急著表態,看著一邊的諸葛瑾,開口詢問道。

    諸葛瑾稍一遲疑,與大耳朵拱手一揖,道:“主公,我聽子布等人的意思,非是不想迎救天子,隻是擔心一旦徐州大軍輕出,為曹操、袁術所乘,壞了主公基業,此事,不知簡先生可已有萬全之策?”

    繞來繞去,又繞到了簡雍的頭上,簡雍笑了笑,道:“迎救天子是必須的,隻是我等自然也要量力而為,有多少大力氣吃多少碗飯,諸公不必爭得麵紅耳赤,我等基業在此,還能舍棄不要了不成?”

    這一番話,讓陳應張昭等人難看的臉色稍稍緩了一緩。

    其實呢,慫恿出兵的許汜,不見得就是看到了出兵奉迎天子的好處,隻是一味的拿大義帽子壓人,說那些忠孝仁義的廢話。至於反對出兵的,像張昭,糜竺,陳應,包括諸葛瑾,那是叫曹操當年殺進徐州後的那一番屠戮給殺怕了,擔心一旦大軍輕出,後方空虛,一旦強敵入侵,後果不堪設想。

    見著眾人不再言語,大耳朵清了清嗓子,道:“諸公的意見,吾已盡曉,迎救天子是大事,備為人臣子,義無反顧,諸公不必再勸了!子仲?”

    後麵,大耳朵開始安排人事了。

    “主公?”糜竺輕身而出,與大耳朵身施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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