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耳朵騎在簡雍背上,一聲大吼:“把褲子脫下來!”

    簡雍唬得魂飛魄散,雙手緊緊的勒住褲腰帶臉憋得通紅,卻耐不住百四五十斤重的劉備力大,一時掙紮不得,急得衝天大叫:“死大耳朵你幹什麽?變態啊!”

    “老子看看你屁股上的大黑痣還在不在!”劉備提著簡雍褲頭左拽右拽,差點沒把簡雍給勒憋氣了。

    “滾開!”簡雍聳起屁股死命掙紮,一個兔子蹬鷹把劉備踹翻,扯緊褲腰帶連滾帶爬縮到床角坐了起來,氣得大罵:“你個死大耳賊,老子屁股上什麽時候有個大黑痣了!”

    “哈哈!”死大耳朵簸箕著兩隻腳雙手後撐著地哈哈大笑,“老子還不知道你個孫子屁股上有幾顆點,當老子愛看你的臭屁股!誰叫你小子今天亂七八糟的神神叨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哪個孫子派到老子身邊來的奸細呢!”

    “奸你的頭!”簡雍鬆了一口氣,抓起榻上的席子枕頭被裘劈頭蓋臉朝劉備扔過去,瞪直雙眼大罵:“三十好幾的人了,都一方諸侯了還沒個正形,也不怕讓人看見了笑話你!”

    “嘿嘿!”劉備搖了搖頭拾起被簡雍扔得滿地的枕頭被服抱在懷裏站了起來,一屁股坐到簡雍床上,把這些枕頭被服往床上一放仰麵躺下,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笑道:“行了大頭,你跟我誰跟誰呀,阿大別笑話阿二,裝!”

    “老子沒事兒就去裝狂生當隱士,再回涿郡老家下田幹活也行,你也學老子!”簡雍沒好氣的在劉備腰眼上踹了一腳。

    “?,還能下田呢?會挽犁不會?也不知道當年十畝地打不下一石糧食來的是哪位!”劉備翻了個身,背對著簡雍,不屑的道。

    “那,我!”簡雍一時氣結,伸腳狠狠的在劉備背脊上踢了一腳,“就你行?你行你再去織席販履滿街走?”

    “嗯。”劉備身子晃了晃,虎的坐了起來,兩眼發直眼著大門方向,一字一頓的,夢遊一樣的,無比認真的:“沒錯,大頭,老子再不是那個販履小兒了!不是!”

    “呃?”簡雍給嚇了一跳,張大嘴巴瞪直了雙眼,愣了,這死大耳朵,反應這麽大?

    還沒緩過神來,劉大耳朵卻撲通一聲,又倒頭臥下,“老子在你這睡一會,有什麽話你想好了等老子睡醒了再說!”

    說罷,這死大耳賊也不理簡雍答不答應,閉上眼睛不一小會便拉起了鼾來。

    簡雍睜大了眼睛,一會,整了整衣衫爬了起來,看著這個死大耳朵一聲長一聲短的在自己眼前拉著鼾息,突然的有些心酸,這大耳賊,打小沒了爹,家裏沒有幾分薄田,孤兒寡母,織席販履風餐露宿,幸好家中還有幾個宗族長輩幫趁著,又看他上進努力,出資供他讀書遊學,才不至於淪落為一個尋常閑漢農夫。

    說起來劉備今年才不過三十五歲,這個年紀在那些世家二千石那裏算是老大不小了,袁紹那個死鬼叔父袁隗這年紀都已經是三公了,可劉備一個落魄宗親,寂寂無名的北地邊民,他的祖父劉雄當初還曾舉了個孝廉,最大也不過當了一任縣令,父親劉弘也不過仗著祖父劉雄的微末影響力在郡府裏做了幾天小書辦,劉備本人連個孝廉出身都沒有,在三十五歲的小小年紀能為一州之主、一方諸侯,確實足以自傲了!

    也難怪他死大耳朵這會風華正茂,意氣叢生,嘿嘿,他可想不到今年就是他前半生裏最高的一個高峰吧,明年,將是他人生最低的一個低穀,損兵折將,丟妻棄子,饑疲交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他將要在焦躁和無奈中一晃十幾年,髀肉複生眼淚與鼻涕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鄉音茫茫,直到他遇到一個叫諸葛亮的年青人,可是他興複漢室,上報天子下安黎庶的願望,白頭不會再複黑,人生不可以重來,失去不會再擁有,鏡花水月,化為一場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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