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汀蘭剛洗完頭開始吹頭發,驀然感覺有人從身後抱住她,嚇得她把吹風機掉地上,看清來人,撿起來就要往他身上砸。

    被他搶過,扒拉一下她濃黑的長發,開啟吹風機的熱風,“怎麽吹冷風?”

    她犯懶,把頭靠在他身上,衣服上很快出現大片水漬,“清醒清醒。”

    他知道她在顧念今天的事,低下頭親了她一個,聲音輕柔溫和,“別多想。”

    她擦擦臉上的口水,把所有的情節在腦海中連成一片,先是從石棺中被盜墓的人挖出,再是遇到正在查找凶手的楚衡,然後發生一連串的事,現在玫瑰花莫名其妙的丟了。

    一切始於她的出現,又或者,冥冥之中早就有人操控著故事的開始與結局。

    趁著無事,她便跟他閑聊起來,“你知不知道我是從哪出來的?”

    他站在背後給她吹頭發,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順著她的話說,“不知道。”

    她抬頭,從玻璃上看他那張溫柔的臉,“石棺,我從石棺裏出來的。”

    他的手頓住,“怎麽從那裏出來?”

    她隨意的“嗯”了一聲,“當時不想活了。”

    ……

    公元1974年

    陳信的屍體被漁人從河裏捕撈上來,晚年痛失愛徒的許宴夫婦痛徹心扉,趁著抗侵略戰爭全麵爆發,在君璃父親的多次邀請下,決定盡些匹夫之勇,為抗擊外來侵略的國家做些貢獻。

    在逐山眾人依依不舍的話別挽留中,許宴在逐山給他們上了出發前的最後一課。

    上課之初,他便發問:“你們認為什麽是亡國,什麽是亡天下?”

    學生們低聲說不知。

    如今一去,既是為了精忠報國,又是為了報答君家當初的恩情。

    許宴指著靜坐一旁君璃,讓他來回答。

    君璃站起來,聲音古井無波,“亡國是王朝興替,亡天下是整個民族的滅亡。”

    “易姓改號,謂之亡國。仁義充塞,而至於率獸食人,人將相食,謂之亡天下。……知保天下然後知保國。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出自顧炎武)

    “如今,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學生們一致從座位上站起,齊聲說:“先前學生不識大體,阻礙師傅報國大誌,還請師傅見諒。”

    乍暖還寒時候,許宴把事情交代清楚,山中事務由君璃、楚昭洲掌管,林尤輔助,並把汀蘭托付給他們,帶著許夫人離開逐山,去報效祖國。

    出發前一夜,許夫人走進許汀蘭的房間,雍容華貴的臉有些別離的傷感。

    這個曆經世間鉛華的亡國之後,讀了些聖賢書,受了些世間苦,雖保養得宜,也敵不過韶華流逝。

    許夫人可親,沒有皇後的威嚴莊重,平易近人的拉著許汀蘭的手交代離別的話。

    “眼下你也大了,需要自己想想未來。”她說,“不要依附父母,我們顧不上你,你也要有能夠養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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