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朱修道說,他上下打量棗花。
毛棗花見朱修道神色有變,索性嗚咽哭泣說:“剛才看到您的孫子孫女,我想起家中受餓的孫子孫女。”開始是小聲嗚咽,慢慢地放大聲哭訴,拉長尾音,渲染傷心。
朱修道望著她難看的哭相,心生厭惡,想打發她盡快離開,他說:“別哭了,給,拿去,你走吧!”
他掏出幾個銅板掂量一下,覺得太多又抓回幾個。
“給,快去別處討吧。”
毛棗花伸手接住,連聲道謝,揣進兜內。
她不用往房內瞅,餘光掃到門後兩雙眼睛在偷看她,她剛退出院子,兩扇院門“哐啷”關上了,並從裏麵落栓加上頂門杆。
毛棗花沒敢再回頭,她想到失態引起朱修道的猜疑,或許他正從門縫往外瞧自己一舉一動。
她的判斷非常正確,朱修道此刻正趴在門邊,透隙縫盯著她背影。
毛棗花掏出朱修道給的大洋攥在手心,左右顧盼確認四周無人,攤開手掌翻來覆去看,欣喜若狂又無比滿足之態,開心大笑,笑聲沙啞難聽。
毛棗花重把將大洋裝入內襟兜裏,謹慎地用手拍拍,似乎擔心一塊大洋撐爆口袋。她朝村口走去,步履蹣跚,形似老態龍鍾。
她哪裏知道,掀開衣襟一刹那,朱修道看到她襯於裏麵的花布衫和隆起的肚皮。這樣的花布市麵上秋天剛出現不久,她隆起的肚子暴露她年輕小媳婦的身份。他確信這個女人是衝著倪思淼來的,可以斷定她是小劉圩子的人,究竟來了多少人?竟敢找上門,說明有備而來。朱修道心中暗暗吃驚,行蹤已經暴露了。
毛棗花出了村子躲開村人視線,幾乎是飛跑進小樹林找到劉家昌,激動異常告訴他說看到倪思淼了。
劉家昌懸於心頭的石頭轟然落地,外甥女還活著,這是天大的喜訊。
他從懷中摸出肖大哥寫的一封信,他想到這個時候需要本地人幫手。
劉家昌當晚與肖大哥的朋友聯係上了,並帶著鎮上的警察來到朱修道家裏,隻見朱修道家的院門上一條粗大的鐵鏈掛著一把大銅鎖。劉家昌心頭格登往下沉,心中暗叫不好,警察翻牆入院,不見一個人影。轉過房後,水塘內幾艘船不見了。
劉家昌與毛棗花在洋河鎮尋訪了三日,走遍鄰近村舍,不見朱修道蹤影。劉家昌知道棗花被識破身份,忽然想到這幫匪徒既然不在洋河鎮,會不會開船重返桃源縣,偷襲小劉圩子。想到這裏,不敢耽擱,租輛騾車回家給姐姐姐夫報信。
劉家人丁不旺,命殞不斷,倪思淼被劫,倪瑞軒身附鬼風,怪事蹊蹺,令倪瑞軒父母終日心驚肉跳。
這日倪瑞軒的父親請來陰陽先生悄悄對劉少堂的墓穴仔細堪察。
做這事沒讓圩子裏的人知道,連倪瑞軒也不知情。他是擔心萬一真有衝撞,影起倪瑞軒不安。
陰陽先生堪踏完墓穴未發現衝撞相克,回到圩子裏查看劉家大院。
陰陽先生沿劉家外圍走一圈,站在門樓下往大門直對方向舉手搭蓬張望,神態似要洞穿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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