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無人回應,她欲出灶房門,抬頭看見兩個賊眉鼠眼的人端著槍,院內東張西望。其中一個年老的土匪看見棗花娘,呲牙一笑,兩顆門牙上煙熏的黑色煙屎仿如掉了兩顆門牙,令人惡心。

    沒門牙的老賊用槍托桶身旁小賊,小眼擠了擠,詭密一笑呶呶嘴。

    棗花娘驚恐地縮回灶房。

    賊人端槍跟進灶房來,他們看到小院落裏沒有男人,膽子越發大了。

    “你們是什麽人,出去。”棗花娘對嘻嘻笑著擠進灶房的賊人怒吼。

    “兄弟,搶的財物落到手上也沒幾個,還不如快活一回。”沒門牙的老賊說。

    “哥我聽你的,你先上,我守門。”小賊說著話,無法掩飾欲火燒灼的興奮。

    老賊將大槍給了小賊,把棗花娘逼進灶台邊,淫邪的嘴角流著涎水,咧開嘴呼出的穢氣汙染了飄於空氣中的粽香。

    棗花娘不停後退,土匪伸手拉脫免襠大褲腰。

    棗花娘邊後退邊尋機逃跑,想起鍋裏蒸著粽,迅速拿起鍋蓋扔向老賊,乘老賊後退躲避,再端起籠屜往老賊頭上扔,嚇得老賊退到門邊。

    這當口,棗花娘已經抄起竹瓢伸進鐵鍋舀起一瓢開水,兜頭澆過去。老賊躲閃中仍被開水潑中麵部,嗷一聲怪叫,捂住臉蹲在地上。正在棗樹下晾曬中藥的毛爺爺聽到異響,手握挖草藥的藥鋤跑過來。

    小賊看到大哥被開水燙了,受傷不輕,欲拉他撤出院落,恰與怒氣衝衝的毛爺爺狹路相逢。毛爺爺不由分說舉鋤兜頭鋤落。小賊退避躲讓的同時,抬起槍管,“轟”一聲響,一股白色煙霧撲向毛爺爺麵部,毛爺爺眼前一黑,“啊”一聲大叫,身子晃了幾晃仰麵倒地。

    棗花娘聽到槍響從灶房跑出來,還沒撲到毛爺爺身邊,槍響再度響起,棗花娘迎麵撲倒,手腳抽搐幾下就不動了。

    劉家昌站在河邊望著遠去的船影,怒火中燒。

    劉家昌回身看到毛爺爺和棗花娘躺在地上,咧開嘴像個孩子嚎啕大哭,反複念叨“爺爺,娘,你們醒醒。”

    毛棗花撲進他懷裏,兩人抱頭痛哭,哭累了昏昏睡去,醒來又哭,反複幾次,直到第二天清晨倆人才醒來,聽到樹梢老鴉呱呱聲,相互攙扶著起身,安葬了爺爺和娘。

    劉家昌和毛棗花從棗樹灣回到小圩子,走了差不多兩個月時間,一路上辛酸悲涼,以及在桃源縣意外遇到好心人,隻有他倆知道,這是後話。

    倪瑞軒聽完劉家昌的敘說,悲痛不已。

    “朱禿子又欠下一筆血債,總有一天,連本帶利讓他還清楚。”倪瑞軒說。

    朱禿子血洗棗樹灣,讓倪瑞軒放鬆的戒心又繃緊了。雖然棗樹灣遠在二百裏外,但他有幾艘船,順流而下最多三天的水路,如果家昌和棗花不是下河捕魚,也許已經死於異鄉。

    劉菊妹見到弟弟回來了,喜極而泣,感謝上蒼眷顧,給劉家留下一脈。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