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棗樹灣,那裏的房子成了灰燼,看不到一個人影,看情形是幾天前發生的事。”王豆豆沮喪地說。

    倪瑞軒聽到這個消息,無比焦慮,思索了一下對王豆豆和張喜子說:“這事不要讓菊妹知道,就說家昌外出不在棗樹灣。”

    王豆豆和張喜子點頭稱是。

    劉少堂與孫棗花墓穴合攏不久,新裝修的糧店正式開張,“圩屯”改為“滿囤”。

    糧店開張並非他個人主張,征得菊妹和盈月同意才開張的。

    開張日鞭炮齊鳴煙霧騰騰,請來蘇州評彈和揚劇戲班,左邊評彈雨打芭蕉叮叮當當,右邊戲班又唱又跳鼓樂齊鳴喜氣洋洋。

    劉姓幾個後生心裏犯了嘀咕,說老爺剛死半個月,墳頭泥土尚未幹透,花圈還未褪色,如今鞭炮震天,店名也換了,憋足勁想當東家。有人盼望劉家昌快點回來執掌劉家。這些想法隻能放在心裏嘀咕,不敢說出來。劉少舟家的敗落讓劉姓族人觸目心驚,劉家文與劉九這等人物輸得狼狽不堪,還有誰敢與倪瑞軒作對。

    開張宴席倪瑞軒請來鎮長派出所長等人物撐場麵,他自己身著藏青長衫,黑呢禮帽,外表儒雅,風度翩翩。

    帶去鎮上的民團隊員用的槍沒換新的,各人仍背鳥槍火銃。倪瑞軒不想太招搖,這是倪瑞軒的聰明,他的聰明還表現糧店用人上。

    滿囤糧店賬房是第一要職,這個人要是自己的心腹,而且要求才幹。倪瑞軒本想用自己的大哥,但他沒這麽做,不能給劉姓的人落下口實。

    最後倪瑞軒找到馮錦漢,請他推薦人選。馮錦漢將他家早年用過的管家請來,管家叫馮理財,人如其名右手記得一本好賬,左手算盤珠子撥拉如珠落玉盤劈哩叭啦脆響。此人正合了倪瑞軒心意,馮錦漢推薦的人,倪瑞軒放心。

    滿囤糧店管家是倪瑞冬,他在鎮上住了幾個月,慢慢熟悉鎮上的人。倪瑞軒原本想讓王豆豆做總管,最後覺得關係再好,也是外姓,不比親兄弟貼心,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張成蕘傷好後協助張喜子擔負糧店守衛,安排張成蕘在糧店,是對劉家有功者的撫恤,同時,倪瑞軒覺得這小子頭腦靈活是塊可造之才。再者張喜子與張成蕘是沒出五服的本家,倆人搭一塊,互相照應,不會掣肘。

    張四皮從河灘瓜田換到劉家後院做管工,他的地位與民團隊長王豆豆平等。對張四皮施以重用,是對他做事忠心,勤力的肯定,另一個原因有意成全他與韭菜花。這份側隱之心來自盈月那夜對他說的話:“沒男人的女人內心很苦,卻又不為人知。”

    吳媽的兒子劉寶仍放在民團裏,起初倪瑞軒想將劉寶放在鎮上糧裏,把他們母子分隔開,倪瑞軒沒這麽做,心裏總在期待一件事情發生。

    劉少堂死後,劉家仍如從前運轉正常,在劉菊妹看來,比父親在世時更有條理。

    劉菊妹產期一天天臨近,倪瑞軒忙得四腳朝在,顧不上照顧她,這件事便落到爹娘和倪瑞青身上。

    瑞軒娘知道女人生孩子的痛苦,日日帶菊妹去河邊散步,意在讓她走鬆盆骨,順利生產。

    這是倪家頭胎,長孫是寶。瑞軒爹娘到倪瑞青,每個人都小心謹慎,對劉菊妹嗬護有加,生怕磕了碰了。蘆葉很乖巧,早已經是劉菊妹心腹,身前腳後盡心盡職。

    “滿屯”糧店開張,劉菊妹從夫家搬回劉家,晚上不出劉家大院,前後門由王豆豆安排通宵崗哨。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