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少堂聽張成蕘如此說,也夾一塊鱔魚品嚐,點頭說果然味道還不錯。

    王豆豆說:“馬掌櫃的招牌大菜不是紅燒鱔魚,而是野豬鹹肉。做法不同,各有千秋。”

    王豆豆看老爺心情好便逗張成蕘說:“成蕘喝杯酒吧,要不敬老爺喝一杯。這次老爺帶你出來見世麵,還不多謝老爺。”

    張成蕘端起酒杯嘻嘻笑著說:“我就敬老爺一杯。”張成蕘一口喝幹了,喝得太猛,辛辣的酒鑽入張成蕘喉嚨,嗆得他大咳起來,逗得劉少堂哈哈大笑。

    鄰桌兩人起身結了賬走了,店裏隻剩下劉少堂他們幾個,各人吃飽了,給張四皮和船家帶了飯菜回船。

    世上的事就這般巧,誰也不會想到,他們在這裏碰到劉家文,厄運又一次降臨劉少堂頭上。

    這條村清朝光緒年間出了一名進士,姓楊名毅。做了三年京官,下放到江蘇漕運衙門做書辦。此人不擅為官,逢年過節沒能孝敬上司,被上司參了一本說:楊毅花二百兩銀子捐一書辦為差,胸無點墨,字不成句,句不成章。是為刁鑽刻薄,頑固不化之徒。

    奏本到了兩江總督府,總督老爺看了奏折,心想屁大點事寫什麽奏折,直接讓他滾回揚州老家當漕運督糧官,六品變七品。可是督糧官是武將之職,他一個文官哪能勝任,沒做半年貶成糧倉書辦。糧倉書辦在官爺眼裏是不入流的角色,管吃皇糧公爺每月俸米。每月領俸米最大也就是公爺家的大管家,權利使盡也就是不發新米給舊米。

    曆次被貶讓楊毅心灰意懶無意為官更無心向學,日複一日將所學詩書荒蕪成草。如今見日坐在書辦房裏看倉鼠大搖大擺從這倉鑽進那倉,閑得發慌,日日和那些領米的管家逗悶子扯閑篇。

    有一好處是結識了所有揚州為官的管家,識得揚州漕運總督管家嚴二順。兩家相距甚近,嚴家就在楊家村隔壁,有了這層關係兩人走得更勤更親。楊毅有一子名楊明亮,嚴二順有一女,有心結為親家。子女倒也不負父望,果然成了夫妻。

    楊毅之子成嚴家女婿,嚴二順有心幫楊家出頭,帶女婿出來做事。可惜女婿無心為官家賣命,反而打起官倉糧米的主意。

    陳年米已隔了多年,也無人計算倉內米數,於是楊毅便讓楊明亮與嚴二順合謀,將每年上交的官米用舊米替代,新收官米拿到市場出售,提糧文書由嚴二順偷漕運總督官防大印在信箋上蓋印,自己填寫提糧數字。不出兩年,楊、嚴兩家漸成大戶。楊毅、嚴二順死後,生意全部楊明亮掌管經營,楊明亮手段更狠,經常做收貨後不給錢,殺了貨商沉屍大運河的勾當。

    在劉少堂前麵出飯館的倆個人,正是參與臨河鎮騙殺房士光和房向東的周士通楊明光二人。聽到鄰桌的幾個外鄉人說是從臨河鎮來,嚇了一跳,以為官差來了,出門一溜煙跑去找楊明亮和劉家文倆兄弟。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