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這杯酒下肚,頓覺熱辣辣一條火線通小腹,全身熱烘烘的,無比受用。

    倪瑞軒想,新年了,她祝福什麽呢?

    正在此時,褲腳被誰扯了一下,低頭見白狐咬自已棉鞋底。倪瑞軒夾了魚肉雞塊丟進白狐食盆裏。白狐又拉他褲腳,他不知白狐此舉是何用意,正想著,盈月低頭尋白狐,倆人目光在桌下相遇,慌得倪瑞軒連忙直起腰。

    桌下,盈月將一隻腳擱在倪瑞軒的腳上輕點幾下,倪瑞軒初時仍以為小白狐作怪,沒去理,又被輕輕踢幾下,他明白了。倪瑞軒不敢動,任由盈月踩著。原本倪瑞軒與盈月之間隔著劉菊妹,因劉菊妹坐久覺累,由蘆葉扶回房休息,何時離開倪瑞軒沒注意。

    他內心害怕又無比受用,腦海裏浮出她白白淨淨柔若無骨的腳。倪瑞軒身子挺直卻有些僵硬,心底難以言訴的刺激,讓他全身微微顫抖。盡管如此,倪瑞軒精神的高度緊張,怕讓誰看出端倪。

    戲到結尾,秦少遊與蘇小妹合唱道:“嗚嗚喳喳,嘀嘀嗒嗒,劈劈啪啪,吱吱嗒嗒,一直把你抬到我的家,新娘袍兒來穿起。先拜天,後拜地,你我相對拜一拜。一年到兩年,留起青絲發;三年到四年,生下個娃娃;五年到六年,娃娃會說話。先叫一聲爹,後叫一聲娘,順了心願如了意,自願自成家,到後來白頭偕老,子子孫孫富貴榮華。”

    劉少堂和毛爺爺興致高,帶頭齊聲叫好,滿院的人也一同拍掌。

    正人們沉浸歡樂喜慶中,見到大門口有吵鬧聲,緊接著聽到老嫗的嚎哭和怒罵。

    盈月連忙撤了腳。

    “劉少堂你不得好死,害了哥哥害侄子,你過年紅紅火火,我家裏鍋也冷灶也冷,你會遭抱應的,老天爺會讓你斷子絕孫。”

    一盞燈籠讓她用竹篙捅落,劈劈叭叭焚燒,成了一堆肢架。

    除了毛家,誰都聽出是劉少舟的女人,劉少堂的嫂子。

    沒等劉少堂的嫂子衝進院裏,已經讓王豆豆等人阻住了。

    劉少堂等劉姓族人都沒起身。他對毛家人簡短的解說是村裏一討飯瘋子。

    倪瑞軒倪瑞冬倆人走出院門,看到劉家文的母親頭發花白披頭蓋麵,破衣爛衫,棉衣破洞處露出棉絮,甚為淒涼。

    想不到倪家文的母親過到如此境地,倪瑞軒心頭酸楚。

    “嬸子,我送你回家。”倪瑞軒上前攙扶她。

    “你少假惺惺做好人,你不過是窮家小子,少來碰我。”劉家文的母親說著朝倪瑞軒吐口水。

    倪瑞軒側身躲閃,但吐在長袍上,倪瑞軒表麵沒動怒,心裏早已火冒三丈。心裏說誰都知道是你兒子害劉家昌在先,自己蒙在鼓裏,有臉鬧。

    這時,瑞軒娘走過來,扶起家文娘。

    “他嬸,您老別和孩子一般見識,他們不曉事。”倪瑞軒的娘說。

    劉家文的娘望著倪瑞軒的娘,想怒似乎忍了,嘴一咧“嗷”傷心大哭,形同荒漠孤獨的母狼嚎叫,淒涼陰森。

    劉家昌在院裏雙手握拳,鼻翼扇動,他想衝出去告訴嬸子,是劉九把自己三百大洋賣給朱禿子。可是,他被劉菊妹死死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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