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呢?”劉少堂猛地從破竹椅上站起來。

    “天沒亮就塞進‘圩屯糧店’門縫裏了”。丁二毛說。

    劉九衝上前,大聲說:“你他媽死到臨頭還胡說八道。”

    劉少堂望著倪瑞軒王豆豆,頹然跌進竹椅裏。陳舊的破竹椅連同劉少堂蒼老的身體,在“哢嚓”聲中同時散架,攤在地上。

    倪瑞軒上前攙扶起的劉少堂,幾綹白發垂於劉少堂額前。

    丁二毛見到少堂的狼狽不堪相,忍不住“哈哈”大笑。

    張四皮走上前照著丁二毛厥起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腳,這腳踢中丁二毛尾骨,痛得丁二毛夾緊尾骨,身子一挺一挺,像春天排卵的蛤蟆,嘴裏“嗬嗬”呼叫,似哭似笑。

    “信裏具體要求什麽時間贖人。”劉少堂陰沉地盯著丁二毛。

    “我不認字,師爺說叫我放心去送信,師爺說劉少堂不敢殺你,信中明說了,隔天收到錢放人。”

    “叔,他的話不可信,他是想攪亂我們心智,尋求脫身。”劉家文說。

    劉少堂沒有看說話的劉家文,他不願相信是劉家文和劉九兩兄弟所為。劉少堂捋了捋額前的白發,心灰暗如,盯著丁二毛的眼神失去了瑩瑩綠光。他心想,如果朱禿子綁架劉家昌與劉家文劉九此有關,他倆最想要丁二毛的命。

    其實劉家文不想殺人,可是,這個人活著劉九就得死。

    “叔,拿他來祭家昌弟。”劉九說。

    “他是幫凶。”倪瑞軒說。

    “算了,讓他走吧。”劉少堂有氣無力地說。

    劉少堂完話往外走,走了幾步又走回來在劉家文耳邊說:“帶回鎮上放。”聲音雖小,還是讓在場的人聽到了。

    昏暗的燈影下,沒人看到劉少堂老謀深算的眼晴閃過一道賊光,一閃即逝,無可捕捉。

    丁二毛聽了劉少堂的話,熱淚盈眶,繼爾嗚咽成聲。

    這晚,當四名小匪抬著朱成國在臨河鎮招搖過市,劉少堂正押著拉丁二毛的驢車走在河岸上。誰都沒想到,驢子和人疲憊不堪行走在顛簸不平的河岸,朱成國所乘的船與驢車水上陸地擦肩而過。

    濃稠如墨的夜色裏,船槳與驢車車軸發出的聲音,不間斷重複,讓人疲憊煩躁。

    “吱呀—”

    “咿乃—”

    ……

    驢車出鎮子,小船進鎮子。

    驢車上有朱成國派來的探子,船上有劉少堂的兒子。

    冥冥中上蒼安排命中注定有此一逢,還是純屬巧合。

    劉少堂避開官道沿河岸前行。朱成國是突發奇想,離開臨河鎮前,重新打回小劉圩子。一是想到劉少堂為救獨子還在臨河鎮忙得不可開交;二是在打小劉圩搶一麵之緣的小美人。第二條當即遭到朱師爺和二當家三當家的反對。師爺說並不是怕劉少堂,而是大當家傷沒完全好,萬一計劃不周出了漏子,麻煩就大了。其實朱成國內心也猶豫,卻又不好意思暴露在臉上。心想此次離開臨河鎮不知道何時再回來看看,這可是昔日耀武揚威過的地方,內心不舍。朱成國此舉另一層意思想讓弟兄們知道自己並不是害怕劉少堂,所以,他說再回鎮上走走。

    最後還是朱師爺想出萬全之策,師爺自己帶弟兄攻打劉少堂老窩,順便將朱爺看上的小美人搶回來。二當家和三當家帶弟兄護送朱爺去臨河鎮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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