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毛看著倪瑞軒麵善,王豆豆張喜歡笑容滿麵,消除疑慮,屁股一歪坐在王豆豆上手。

    倪瑞軒眼盯丁二毛屁股落坐,立即開始洗牌。倪瑞軒不知著自己用鐵叉紮的就是丁二毛的屁股。

    丁二毛也不知道紮他屁股的人就坐在對麵。

    倪瑞軒又掏出一塊大洋遞給店老板,他說:“吳老板,有客人,添多幾個好菜,中午你也來,大家一起喝酒。”

    “好好,我這就去。”吳老板喜笑顏開下樓去了。

    “好,中午咱幾個一醉方休。”張喜子說。

    丁二毛見倪瑞軒出手大方,不是窮莊稼漢,心裏竊喜,麵上不露聲色,想多羸幾塊大洋。

    四個人邊玩邊互道姓名,半個時辰後,開始稱兄道弟,當然沒一個人說真話。

    臨近中午,輸羸不大,仍餘興不減。

    這時,吳老板命夥計端來酒菜,王豆豆連忙說:“來,來。喝完酒接著玩。”

    大家這才棄牌,邀吳老板落座。

    吳老板喝到一半就被他的母老虎揪住耳朵,未盡興不舍離去自罰一杯才下樓。這頓酒直喝到斜陽西墜,四個人東倒西歪,分在兩張鋪睡了,丁二毛和王豆豆睡一張床。

    丁二毛睡得很舒服,夢中見自已在秋千上蕩悠,飄飄忽忽無比受用不時配合暢快的歡叫。他也不知道在秋千蕩了多久,口渴喉嚨要冒煙了,下了秋千,四處找水喝。沒找著水,人急得不行,醒了。他睜開眼,眼前漆黑一團,依稀記得睡在別人房裏。想起身點燈,卻站不起身,手腳也不聽使喚,他奇怪床會動。想叫醒賭錢的兄弟,卻發不出聲音,一著急,清醒了,這才明白嘴自己的嘴被堵了,手腳捆紮在一起。丁二毛明白了,自己被裝在麻袋包裏,由木板車拉著,土路坑窪不平上下顛簸,難怪做夢是蕩秋千。

    丁二毛聽到驢蹄叩擊地麵的“篤篤”聲。

    丁二毛酒醒了,汗從毛孔針裏滲出來。他悲哀的閉上眼睛,知道命休矣。死就死在手癢嘴貪,恨自己不聽朱師爺的囑咐。

    驢車顛簸了很久才停下來。。

    近處河水細如低語,遠處可聞零星犬吠,正是到了張四皮看守的瓜棚。

    有人解開袋口繩索,把丁二毛從麻袋裏拎出來。

    丁二毛睜開眼睛,渾黃如水的油燈下認出是一起賭錢喝酒的“兄弟”。

    “丁老兄,委屈你了。”王豆豆說著掏出丁二毛嘴裏肮髒的擦腳布,沒有解開繩索。

    劉少堂走過來,頭上原本零亂的白發沾水向後梳順了。

    倪瑞軒王豆豆張喜子躬身說:“老爺。”

    劉少堂嘴裏“嗯”一聲,點點頭,目光犀利如刀,盯得丁二毛渾身汗毛倒豎。劉少堂慢吞吞坐在一張靠背竹椅上,陳舊的竹椅“哼嘰”幾聲。

    躺在地上的丁二毛本能地掙紮,翻了幾個滾,仍沒能坐起來,身體卷曲如煮熟的草蝦。

    “劉家昌在哪?”劉少堂兩隻老眼在渾黃的油燈下發出綠瑩瑩的光,丁二毛打了個寒噤。

    “您是劉老爺?我真不知你家少爺在歸真兒,這事從頭至尾我沒參與,師爺隻是派我送信給你們,去河神廟贖人。”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