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點一柱香跪倒在河神像前默不作聲,一盞茶功夫,她起身對朱修道咿咿呀呀,手指往運河上遊西南方連點幾下。

    聽完師爺複命,朱禿子當晚命大家收拾值錢之物,沒有耽擱連夜坐船撤往西南方的洋河鎮。

    上船後,朱禿子不禁老淚縱橫,心想此行說是撤實是逃。

    師爺說:“朱爺別傷心,不出兩年就回來了。劉少堂半截入土的人,還有小妖精日夜相陪,活不了多久,咱熬也熬死他。”

    朱禿子聽到師爺說的話,心情好了,想起搶到劉少堂的美貌女人,卻沒能得手,收淚後發出另一種歎息。

    自從倪瑞軒住進劉少堂家,他的爹媽沒睡過安身覺。整日裏心吊在半空忽忽悠悠無著無落。這夜,倆個老人嘀咕了一宿,還是決定用那二十塊大洋買幾頃水田,再給瑞軒說門親事,盡早娶上媳婦,希望栓住他的心。

    知子莫如父,倪老爹知道兒子性情耿直,有誌向。老人是敏感的,似乎看出劉菊妹對兒子的好感,可是小戶人家過日子,講究和睦,媳婦能吃苦。劉菊妹畢竟是地主家的小姐,沒受過苦累,經不起歲月磨難。

    天明時分,老倆口才迷糊著了。

    圍欄裏的豬羊叫了,倪老爹先醒了,喚起伴。起床後倪老爹眼皮像被人揪起般跳個不停。話說左眼財,右眼災,可是兩隻眼皮輪流跳,他有一種不好的預兆。

    “他娘,我眼皮跳的很,別是瑞軒有事吧。”

    “閉上你的烏鴉嘴,胡思亂想,亂嚼舌頭。”老伴怒氣衝衝的罵道。

    倪瑞軒的娘嘴上罵歸罵,心跳如敲起小鼓。過了一會,她小聲說:“他爹,讓你這麽一說,我也不放心,讓瑞冬叫瑞軒回家一趟吧!”

    倪老爹聽了老伴的話,反而表現得鎮定了,他覺得一家之主得挺著腰杆子,要不家非塌不可。

    “他爹,咱們去集上買些祭品,天黑前去二河廟燒香吧。”

    倪老爹點頭應允。

    二河廟即河神廟,立於廢河與運河交岔口,因而得名。

    曆年兩股水流交匯淤泥堆積,年深日久漸漸由土堆形成了一座孤島,神廟便立於孤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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