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一個小兒調皮搗蛋出了名,每回撒尿對洞泚,無論蟻洞耗子洞樹樁枯洞。漸漸長大,卻養成壞習慣,沒洞尿不出,到了二十歲仍如此。一日,尿急,四處找不著洞,緊跑慢跑見到枯死的木樁有洞,喜不自勝,迫不急待解開褲子對洞猛泚,憋久了放鬆舒服地眯眼吹口哨。沒想到此洞是蜂窩,尿水惹惱蜂群,‘轟’傾巢而出……”

    又各自喝了幾口,倪瑞軒看到帶來的三斤酒,僅喝了不到一半,想到自已也喝了不少,這樣下去不知誰先醉,倪瑞軒想到一個主意。

    “我們猜枚!酒杯太小,改換碗。”

    猜枚與猜拳、行令、作詩、對聯不同,目的是一樣的,就是為了喝酒,或者是讓對方喝酒。猜枚的方法是取喝酒人數相同石子藏於掌中,莊家自由出數,閑家所猜與掌中之數相同為輸,輸家喝酒。輸家接著做莊,速戰速決,不拖泥帶水,且無法耍賴。

    倪瑞軒取來空碗倒滿酒,說:“我有要求,二位年長,酒量好,讓我三分,我輸兩回喝一碗,你們每輸即幹。”

    張四皮和曹老六滿口答應,心想這麽好的酒當然要多喝點。

    月下光線始終暗很多,再加上張四皮和曹老六貪酒,倪瑞軒做手腳他們也不在意,酒喝完了,倪瑞軒僅輸一回。

    霧從河麵漫上來,張四皮和曹老六醉臥沙灘,酣聲貫耳。

    倪瑞軒將槳、篙扔在顯眼位置,腳下虛軟,“撲嗵”倒在沙上睡了。

    霧氣濃重,月影漸朦。

    倪瑞軒見到人影綽綽抬著排銃往下遊,消失在濃霧中。

    倪瑞軒爬起身回圩子。

    他在入圩子大門口撞到一人,是劉菊妹,她手裏拿著一件粗布坎肩。

    “瑞軒哥,你的坎肩布扣脫落了,我幫你縫上了,現在才回來,我等你半天了。”劉菊妹說完話轉身跑回家。

    倪瑞軒酒醒了七分,卻多了另一番醉意。

    河麵漿聲“咿乃”舒緩,船艙內的人神情肅穆,手裏握緊冷森的槍管,攥一把汗水。

    黑暗中,河水閃著魚眼般的光澤,翻騰的水腥味撲麵而來,更加刺激圓瞪眼睛的馮錦漢。

    這樣的行動參與者都覺陌生,誰的槍把碰擊船舷發出響聲,引來船內所有人回頭,按要求,咳嗽也要捂實口的。

    劉圩子與土梁村的人分兩次渡到河對岸。

    濃霧淋濕看家狗機警的嗅覺,躲在草垛或門洞裏,樹葉積露滴落,響聲嘀達,此起彼伏。

    睡夢中的朱莊呼吸均勻。

    馮信之和王豆豆壓低了嗓音商量一番,各帶自己的人兩側包圍了朱禿子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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