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天路知道,街上行人一定是驚愕於朱士貴身裹棉被赤足狂奔的景象,可是,要追上去除掉她的機會已經沒有了,同時自己卻已經麵臨險境。

    “要趕快出城,朱士貴回去到警察局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召集人馬進行搜捕,我們要趕快出城,仍回大嫂娘家躲藏。”倪天路說完這番話,麵色變得嚴峻起來。

    朱士貴身裹棉被如喪家之犬不顧一切逃回警察局,倒在辦公室座椅上驚魂未定、氣喘如牛。此時他已經精疲力竭,整個人盡乎崩潰了,渾身大汗淋漓,如落水狗一般。頹然落座手撫前額暗自慶幸,如果不是集中生智跳窗逃跑,此時小命已經休矣。他蜷縮在座椅上目光呆滯迷離,似乎已經魂飛天外。良久,喘息稍定,魂魄這才歸竅。

    隻到這時他才感覺到雙腳疼痛鑽心,看到腳掌鮮血淋漓。剛才一路赤足狂奔竟沒覺出絲毫疼痛,如此狼狽讓他沮喪不已,卻又怒火滿腔,他依稀記得自己狂奔時引來路邊行人駐足觀看,並有人“哈哈”大笑,大家一定以為是個瘋子。喘息稍定,穩定心神,神智清醒許多。他立即換警服,一邊換一邊慶幸去剪彩穿的是長衫,如果警服丟在馬小蓮家就無法說清楚了。他叫來值班警察,命令他召集全部人馬,準備搜城。朱士貴下令搜城時,心裏有幾分猶豫。他有一種預感,倪天路不會呆在城裏待捕,此時一定正趕著出城,或者在自己跳窗逃脫時已經知道大禍臨頭,不可能傻到坐而待斃。朱士貴心想與其搜城不如派人直撲四個城門,看是否能搶在他出城前將其堵在城內。想到這裏,立即召集警察作簡單分工,明確抓捕對象。朱士貴想著北城門是去紅菱灣最近的城門,倪天路要是逃出城回紅菱灣極有可能選擇從北門出去,於是親自帶人直撲北門。

    這天,桃葉縣大街小巷隨著警察傾巢出動瞬間騷動起來。

    一隊隊警察跑過,沉重的皮鞋響徹在青石街上。一時間人聲鼎沸雞飛狗跳,警哨“嘟嘟”響徹全城,路人紛紛躲避,惟恐不及,四下裏亂成一鍋粥。

    這種騷動像一陣旋風,以警察局為旋渦中心,向四個城門輻射漫延。

    朱士貴帶人來到北門立即關閉城門,內外布置了崗哨,他下令隻許進,不許出,自己則坐在門房喝茶。

    正如他所料,倪天路和王豆腐還有黑子在警察封城門之前,剛出城不久。他們走的不是北門而是西門。

    出城路上,倪天路聽到身後有著不尋常的騷動,連空氣也在顫抖,相信警察此時正如瘋狗般撲向四個城門,他們不敢稍有停留,終於搶在警察到達之前順利出城了。倪天路沒敢回紅菱灣,仍回大嫂吳菊香娘家暫避風頭。

    倪天路出城路上一直在懊喪,如果不是自己欠缺臨場經驗,見到朱士貴第一時間開槍,不給他任何逃生機會,也不會像現在這般被動逃亡,他為自己遇事不夠沉著冷靜深深自責。倪天路心想二哥知道妻子不明不白死在娘家不知會有何反應,一定傷心欲絕,反過來如果知道自己妻子與警察局長在娘家偷情,卻又是死在情夫槍下,又將是何種心境。倪天路心煩意亂,思緒混亂不堪,腳下卻又敢稍有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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