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鯰魚頭、黑魚頭與皮興揚還有水蛇喝了不少酒,說了不少話。

    黑魚頭自眼睛被刺瞎之後還沒這麽開心痛飲過,神情顯得很興奮,也放開了喝。如今右眼瞎了,戴上黑色護蓋,宛若一塊黑色陶片扣在眼球上,如此一來更顯凶神惡煞。鯰魚頭來喝酒之前已經抽足了煙,顯得精神特別的好,更何況是吃心愛的女人做的菜,邊喝酒邊偷眼打量她。

    田文靜臉紅撲撲的,似乎能感受到大哥的目光。而皮興揚則視而不見、充耳不聞,一個勁勸酒勁菜。

    酒足飯飽之後,皮興揚親自給大當家和二當家沏了一杯茶。他說是從省城帶回來的上等碧螺春,三人喝著茶,說著有關茶的話,稍時,鯰魚頭滋生困意,而且越來越快,不一會便頭重腳輕,他想著是白天進城累了,便起身告辭,剛起身腳下一軟差點摔跟頭,好在田文靜離得近一把挽住了。

    於是,皮興揚攙扶黑魚頭,田文靜攙扶鯰魚頭分頭送回各自房內。

    鯰魚頭心裏知道是田文靜扶自己,他有心去攬她的腰,就是手上無力睜開眼皮,眼皮似乎有千斤重。當他倒在床上時,還想伸手摟她,手在空中抓幾下便無力垂下了。

    田文靜聽到他均勻的呼吸,知道是喝多了,睡一覺明天就好了,便幫他掩上房門回到自己房裏。

    皮興揚這晚很興奮,田文靜剛進房便被他抱到床上,三下五除二脫光衣服。這一夜田文靜被皮興揚弄得魂魄飛了三次,停下來之後,倆人連說一句話的力氣也沒了,倒頭各自睡去。

    皮興揚假裝打呼嚕推了田文靜幾下,見她睡得很沉,便悄悄起身,拎起焐在爐灶上的開水罐,拿起早已準備好的一支拇指粗,二尺長的竹竿。竹竿是潛水作用的,這是水盜夏天隨身攜帶的常規器具,時常用它潛入水底悄悄摸上對方船上,神不知鬼不覺。此時是後半夜,不見巡邏哨。皮興揚右手拎水罐,左手握竹竿來到鯰魚頭門外,門沒上栓,輕輕一推便開了,這是他預料中的事。鯰魚頭醉了,田文靜扶他進去之後,出來隻能將門帶上,並不能從裏麵上栓。

    他閃身入房,摸入鯰魚頭臥室。

    此時,鯰魚頭昏睡如死人一般。沒有人知道皮興揚給鯰魚頭泡的茶裏放入中藥店買來的麻服散,整整一包麻服散全倒進他杯裏了。此時就算是在他心口插上一刀,他也不會哼出聲的。

    皮興揚借窗口微光扶正鯰魚頭身子並墊高他頭顱,竹竿桶入他喉嚨深處,將裝滿滾燙開水的罐嘴對準竹筒口慢慢倒了進去……

    鯰魚頭死了,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王廚子發現,眾匪們見到他死時很安靜地躺著,臉上無一絲痛苦和扭曲,似乎仍是熟睡的樣子,隻是他的嘴角流出一大灘粘液。

    黑魚頭和田文靜心中頗為驚異,昨晚喝酒好好的,要說是喝多了,與平時也差不多少,如果是酒有問題,一起喝的仨人都好端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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